祁月紅愣在那,看著張傑進退兩難。
張傑作為跳級升職的檢察長,想要坐穩那個位置,有萬春生擋在中間,肯定是千難萬難的事。
她不明白張傑為什麼上來就要拿萬副檢察長開刀?
甚至這一刀也傷到了她。
萬副檢察長在高檢內部德高望重,沒有了吳培順的高檢,誰能真正的壓住他?
“怎麼?這麼一件小事也差遣不了你?
看來,你的辦公室主任並不稱職啊?
哦,我說錯了,你做萬副檢察長的辦公室主任應該是稱職的。”
張傑一邊收拾一邊暗諷道。
祁月紅的心被刺了一下,暗暗怪責自己沉不住氣,為什麼要上趕著來拍張傑的馬屁啊!
自己完全可以先靜觀其變,看看張傑和萬春生神仙打架,誰勝誰負,最後是誰能坐穩這頭把交椅後,再決定自己站的位置。
現在,她在張傑這裡沒有討到一點好,變相的,卻得罪了萬春生。
“我······我馬上去辦,張檢察長,這,不是小事,我是擔心萬副檢察長會不高興,那些人的長輩,都和萬副檢察長他有交情,而且,他們也都是位高權重。
我就是擔心,您剛剛上任,應該和老領導們搞好關係,否則的話,以後的工作會難以開展。”
祁月紅說的是實話,她在提醒張傑,也是在暗示,這些人不能輕易動。
張傑冷笑一聲,譏嘲道:
“祁月紅,讓你做一個辦公室主任好像委屈你了?
要不這樣,我們高檢特設一個‘高參部’出來,特聘你來擔任高參部的負責人?
怎麼樣?
我難以開展的工作就交給你來提出高見,然後以你的建議來解決?”
祁月紅一個激靈,馬上醒過神來,麵前的是‘新官上任’的檢察長,年紀比萬春生小七年不說,人家可是正宗的‘科班出身’!
和萬副檢察長完全不是在一個賽道上。
既然上麵任命書已經下發,既成事實,這說明,張傑的背後,靠山硬邦邦的。
“檢察長,是我失言了,我是我們高檢的辦公室主任,不是萬副檢察長一個人的辦公室主任。
我馬上去辦,今天就辦妥,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祁月紅表過態,就匆匆離去。
張傑麵沉如水,冷眼看著遠去的祁月紅。
他的私人物品辦公室裡麵並不多,隻是有些用慣了的單位公物,他需要搬移一些過去。
比如,他牆上掛著的一幅取名‘旭日東升’的畫,還是上任留下來的。
他天天看著那氣勢磅礴高峰瀑布雪鬆,加上一輪冉冉升起的旭日,總有一種澎湃的激情。
張傑沒有沿用吳培順原來的秘書,自己選了一個八一年在政法大學畢業的大學生。
因為插過隊,現在年紀也有三十歲了。
範敬是在畢業的前半年,就向學校申請去高檢上班的要求。
張傑,是他仰慕的學長兼前輩。
檢察長的辦公室早就修葺一新,是萬春生命令辦公室和後勤一起趕出來的。
裡麵的辦公桌椅,書櫃沙發茶幾等等,都是新的紅木趕製出來的。
張傑跨進門,看著低調奢華的辦公用具,心裡暗嗤,他沒想到文化不高的萬春生裝逼起來,也是有一套的。
隻是,他這樣超標準的裝修,也隻有他狗膽包天敢做出來。
不過現在卻便宜了他,隻能卻之不恭了。
他走進辦公室,滿意的打量一番,吩咐秘書:
“小範,把這些物品整理好後,馬上通知高檢所有中層以上乾部下午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