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說的沒有錯,他無可辯駁。
心裡又開始猜測,這話,是不是唐楚生要葉天水說的?
葉天水仿佛能讀懂他的心般,接著道:
“楚生哥知道我會來這裡探望陳斌,但他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我做事不需要事事與他說明白。
他依然視你為當初那個相互信任的朋友戰友,沒有因為職務的改變小覷了你。
他有大機遇,比現在的你升得快一點,但你在這個年紀穩步走到這個高度,放眼看四周,又有幾個人可以比肩的?
在血與火之間建立的感情,值得珍惜,不要隨意揣度,免得傷了那份誠摯的情意。
今天你我之間的談話,你知我知,他不會知道。
付團長也是有才之人,心胸寬闊些,做好自己的事,其他,順其自然。”
付狄生被葉天水的話說的心裡忽上忽下,對著紛飛的炮彈也沒有懼意的鋼鐵軍人,此刻,心裡沒著沒落的。
難受,又不能發泄。
“楚生軍長他不知道陳斌的事?他沒有介意我曲解他托付的事情?”
“陳斌的事他大略知道一些,我並沒有和他細說,這事,我們在這裡就算是了了,後麵,我不說,他也不會細問,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模式。
信任,不論是兄弟還是朋友,都不用宣之於口的。”
葉天水今天多說幾句,是他知道,能被唐楚生看重的朋友,心裡的那份情意肯定很重。
他希望付狄生明白,不要因為職位的改變而讓那份情意變味。
高處不勝寒,人越到高位,真心朋友會越來越少。
“陳斌的事,我很抱歉。”
付狄生不是沒脾氣的,一次次戰火紛飛錘煉出來的軍人,那股血性是鐫刻在了骨子裡的。
可葉天水那雖然年輕,卻自帶上位者的氣勢,硬生生壓製住了他。
更何況,葉天水的話一點也沒有說錯。
甚至,他遣走了兩個手下,給他留了體麵。
“這件事情,付團長,陳斌有錯,我會處理。
但付團長,軍隊應該純粹一點,不能‘看人下菜’,有些不良風氣該抵製的,還得有人去做。
你說呢?”
葉天水意味深長的問道。
“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不重要,我不是你的上級,付團長心裡有數就可以。
不過,我看那個義海平年輕人好像不錯,找個機會我倒是想和他打一架,試試他的實力。”
他笑著站起身:“抱歉,今天我有些話僭越了,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以後有機會來京城的話,提前告知,如果我正好有空,我和楚生哥我們一起聚聚。
我走了,您讓義海平把他需要我帶回家的信或者東西明天上午八點之前放到醫院陳斌的病房。
如果我們不在,就交給護士代收轉交給我。”
付狄生急忙挽留:“吃了晚飯再走吧,您來一趟不容易。”
“不了,我們在路上三天時間,就沒有好好睡一覺。
回去旅館隨便吃一頓,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一夜。
明天我就要離開去往梅花縣,路上還有幾天的路程。
我同學說,那邊正在下雪,我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