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水本來是想留潘司旗在家裡吃飯的,廚房也準備好了,但話不投機,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興闌珊。
在港島,夜天水想要發展一個幫會為他所用,"司旗會"曾經是他的首選。
一個,是他們和港督的關係密切。
還有,在空運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遊走在各國的航運貨船,會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承擔起海上運輸的重要通道。
夜天水在港島,也需要自己的勢力,所以,他沒有推辭,把潘司旗推薦給了夏明磊。
他心裡有數,儘管現在又出現了兩個競爭者,看在他的麵子上,在相同的條件下,夏明磊還是會選擇潘司旗。
畢竟,他具備的優勢,就是自己有現成的船隊。
隻是現在的夜天水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
真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人算不如天算。
港督的貪汙受賄事件,讓他又看明白了在港島的生存法則。
夜天水一直在不停的向前走,又不斷的改變著自己的方向。
好在,他並不固執己見。
送走潘司旗,包括他帶來的兩瓶洋酒和兩條三五牌香煙,他也淡笑的婉拒了。
“抱歉,潘老大,我夫人身懷六甲,家裡本來是不招待客人的,今天為你開了先例。
僅此一次!
大家都知道,我煙酒都不碰的,留下也是浪費,你還是帶回去自用吧。”
潘老大客氣一番,就讓守在門口的手下拿著帶走了。
“許凱,送送潘老大。”
夜天水站在門口,臉上淡淡的,目送潘司旗在彆墅區大門口消失了人影。
“公子,您說,這個潘老大的屁股是不是已經坐到伯恩那一邊了?”
陳俊臉色嚴肅的問道。
夜天水笑笑:“顯而易見的事。
潘司旗雖然是幫會老大,但他們的運作已經商業化。
商人逐利,無可厚非。
他們合作的永遠是坐在港督這個位置上的那個人,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人。”
“可他也太不仗義了吧?您幫了他那麼大一個忙,最起碼在第一時間告訴您港督換人的事吧?”
陳俊生氣,特彆是當他看見潘司旗就帶了兩瓶酒,兩條煙就好意思走進公子這裡,更生氣了。
“我聽說他給夏明磊送的禮差不多有十萬左右,就是司空空和您大舅子他們,一個也不落,也都是送了好幾萬的禮。
幫他估算一下,大概準備了五六十萬的禮品。
結果,今天他竟然拿了那麼一百多塊錢的煙酒就來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嗬嗬嗬,那是因為他以為自己已經過了河,我在他那裡就可有可無了。
還有,伯恩來港島任職,憑著富家一直是支持他死對頭的,我們正好是一夥。
說不定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上了,他們見麵的時候,誰知道都說了什麼?
我再提醒你們一句話,彆把潘老大去鵬城送禮拿出來說事,又沒有人收他的禮。
彆讓有心人聽見了弄出是非來。”
夜天水見怪不怪的說道。
商人除了逐利,就是要懂得"趨利避害",潘司旗能來這一趟,或許還是看在他和鵬城的合作最後一步還沒有確定。
如果真的把合同簽了下來,誰能保證在伯恩要對付他的時候,"司旗會"會不會成為伯恩手裡的一把刀呢?
陳俊:“就是說,這個人不可信?不能用?”
夜天水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也就是這樣,他才特彆生氣。
潘司旗到了山下,才回頭看向山頂夜天水的家,他沒想到夜天水居然在那個彆墅區有兩套彆墅。
他一直沒有高看過夜天水,年紀輕輕能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些身份誰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他在鵬城側麵了解過這個"夜公子",但沒有人正麵回答過他。
至於夜天水把他介紹給夏明磊的事,他覺得還是因為自己條件好,鵬城正好需要像他這樣的投資商。
"雲天水色大酒店"據他所知,那是富家的產業,其他人都是占了一些股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