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健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的讓情緒冷靜下來:
“爸,您放心,我的錢來路都是光明正大,可以說得清清楚楚的,既不會影響到我本人的工作,更不會拖累到我爸媽受猜疑,有什麼好怕的?
我知道,十多萬大團結,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可裡麵有一部分,那可是我從小的壓歲錢,還有我爸媽給我每個月的零花錢,一點點存起來的。
我和妹妹小時候在大院長大,生活簡單,吃穿住都是部隊供應。
在很多孩子都在玩鬨的時候,我和妹妹卻被扔進部隊和戰士一起摸爬滾打。
花自己零用錢和壓歲錢的機會也沒有。
到後來,我參加了工作,一直吃在食堂,穿的製服,工資也用不到,所以全部積攢了起來。
積少成多這個道理,爸您應該明白吧?
另外一部分,是我妹妹和妹夫這幾年來補貼給我的,小水賺錢的能力不用我說,您肯定比我清楚。
就是我結婚用的婚房,也是小水送我的。
可我積攢了快三十年的錢,卻在短短時間內全部被盈盈揮霍光,您關心的不是應該她是怎麼有本事,這麼快就揮霍掉這麼多錢嗎?
這個不應該是重點嗎?
她怎麼會像流水似的花錢?而且一點也不心疼?
我現在就很好奇,是她小時候你們把她養成的習慣嗎?你們家裡一直有那麼多錢可以供她揮霍無度的嗎?
本來我以為我們兩家是門當戶對的姻緣,三觀和理念都會很相近,所以,就算是偶爾在盈盈身上發現一些壞習慣時,也沒有引起注意。
誰知道,相處久了才明白,我們根本不是一條道上跑的車。
我發現了確實很生氣,說了我養不起,讓您帶回家供起來的話,但那是我的氣話。
爸,想必您也看得明白,我對盈盈是有真感情的,就算是她身上缺點再多,我還是真心的希望她能夠知錯能改。
我想著您是一個嚴於律己的長輩,盈盈自然一直接受您的教誨,行事作風不會太出格。
最多就是性子驕縱一點,我也應該給她一個成長改變的機會,不能太心急,太勉強她。
我的工作性質您應該清楚,不可能像機關事業單位那樣朝九晚五的正常上下班。
可她不用上班,應該把家裡照管好吧?等我回家不管是鹹的還是談的,可以讓我吃口熱乎的吧?
可是我和她結婚那麼久,她就沒有進過一次廚房。
在娘家不會燒飯做家務,那是你們對她的愛護。
結婚後,已經為人妻了,可以慢慢學著做吧?
我以為這段時間爸您一定在我背後教育盈盈,今天如果不是我妹妹和小水來了鵬城,想見我們夫妻一起吃個飯。
我怎麼也不會知道,她依然故我,在我辛辛苦苦工作的時候,她不關心我也就罷了,怎麼就可以整天不著家呢?”
夏子健平常在這個嶽父麵前話從來就不多,甚至給夏明磊的感覺有些唯唯諾諾,一句話,就是畏懼他的。
可今天,他像泄洪一般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讓夏明磊感到無話可說。
自己女兒確實有些驕縱,可在他麵前還算是乖巧,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夏明磊沒有發現女兒有太大的毛病。
不願意上班,找個單位掛個閒職,工資獎金福利一樣不少,在他們那個圈子裡司空見慣。
見怪不怪。
就像夏明磊這樣自詡正直公正的官員,也沒有感到有什麼大不了的錯。
今天被夏子健隔著話筒直截了當的懟了一通,他居然感到無言以對。
夏明磊現在既不能用上下級關係的態度,來警告對夏子健的這個女婿。
又不能用長輩的身份壓一頭夏子健,訓斥他一番。
自從知道女兒用了夏子健那麼多錢後,他就沒有了底氣對著夏子健端長輩的架子。
畢竟,除了夏子健的家庭背景過硬,不是他能隨隨便便得罪的。
還有一個夜天水夾在中間,是夏明磊最為顧忌又不願意得罪的。
“子健,你是說,小水來鵬城了?他小兒子的百日宴不是在十五號嗎?”
夏明磊趕快換個話題,他現在也不知道女兒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