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豐看著討人厭的馮建東,一點沒有因為他是個孩子,他的蠻橫和霸道,就對他隱忍。
看他媽去了裡間,就想去把馮建東扔出去,還沒有等他動手,兩個師傅也不願意被一個孩子眼巴巴看著自己吃,‘呼嚕嚕’大口快速的吃完,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客氣的和潘士豐道彆:
“潘老板,我們回城了,謝謝您的招待,以後有生意請您多關照。”
潘士豐把兩個安裝空調的師傅送走,回來看到馮建東居然去了裡麵灶間,找他姆媽去了:
“秀珍阿婆,給我下碗麵條啊,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呢?我餓啦!”
潘士豐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就往外麵拖拽,嗬斥:
“混賬東西,滾回去,下去再踏進我家的門檻,就打斷你的腿!”
他也不怕彆人說他以大欺小,一直拖到村口,不顧馮建東的掙紮和大哭大鬨,不顧又引來了各家各戶門口擠出了人看熱鬨,一把把他摔倒在出村的路口:
“自己滾回去!下次我看見你一次我打一次!
不怕死你就來!”
“哇啊啊,哇啊啊,欺負孩子算什麼好漢?你家已經靠著我小水爸爸發了大財,養著我又怎麼樣?
啊啊啊,等我告訴了我小水爸爸,我讓他把你手裡的生意給我姆媽做!
他肯定聽我姆媽和我的話的!”
這樣的話,讓潘家灣清楚夜天水和馮家恩恩怨怨的人聽在耳朵裡,都感到莫名奇妙。
這到底哪跟哪啊?
而且也不像是一個剛剛七周歲孩子會說的話。
但從他嘴裡說出口的‘發大財’,而且是靠夜天水發了財,把潘士豐手裡的生意讓給馮玉梅去做,這話合不合理,現在也沒有人去挑理。
畢竟這個孩子說的話一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但卻有一根刺紮進了村裡每個人的心裡,觸碰到了他們心底深處的陰暗和嫉妒。
“士豐啊,你一個大老板,怎麼好意思對一個孩子動手呢?
他也沒有說錯啊,當初小水已經進了馮家的門,辦了喜酒入了洞房的。
這孩子說的話也有一些道理。
他是不是小水的孩子?我們誰也不清楚啊。
你看看他一口一個喊小水爸爸,如果沒有一點關係,他為什麼從開口會說話,就一直認定了呢?
說不定這就是血緣親情吧?”
說話的是倚老賣老的牛爺爺。
“就是啊,我們村裡誰不知道,那天小水回家第二天的早上,他是馮家女兒已經過了洞房花燭夜了的。”
王家大哥王民奎站出來‘仗義執言’。
他怎麼也不會忘記當初夜天水從他們家裡訛走了多少糧食和錢。
讓他們兄弟幾個過了幾年才慢慢緩過勁來。
“就是啊,士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或許這裡麵有我們都不知道的內情呢?
萬一,這個孩子真的和夜天水有關係呢?
他知道了,恐怕他讓你負責的生意就黃了。
我覺得,你還是謹慎一點,不就是多養一個孩子嗎?你現在已經靠著夜天水發了財,應該不在乎這一點點錢吧?”
王明陽,王家當民辦教師的老四,陰陽怪氣的笑望著潘士豐說道。
潘家灣的人都知道馮建東說的話都是子虛烏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