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東方冉的聲音落下，衰弱的陣法再次強盛起來。
顧青音他們也不著急學陣法了，全都循聲過去看熱鬨。
走了一會兒，顧青音估摸著差不多到地方了，操控著魂鏡往前照了照，金紅光芒頓時後退，騰出一片清晰的空間。
不遠處，陳玲和東方冉都半死不活的癱坐在地上，手還緊緊抓著符籙繩沒放。
陳玲一臉灰敗的盯著虛空出神，東方冉則是盯著陳玲，一副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的凶狠樣。
顧青音上前打量她們兩眼，“怎麼了這是？盟友關係破裂了？”
陳玲沒動，東方冉周身一震，看了過去，目光在顧青音和霍雲景身上，好一會兒才情緒複雜的歎了口氣，“我終究比不過你。”
顧青音挑眉，“小時候我告訴過你，彆總盯著彆人的東西眼紅，你覺得我在害你。我覺得你腦子有病不想跟你玩兒了，你覺得我怕你超過我。我被弄的心煩跟你打架，你覺得我嫉妒你越來越好。”
顧青音搖搖頭，“你這個腦子，跟陳玲比也是半斤八兩。”
東方冉苦笑，“我一直想不明白，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能被你遇上。”
“小時候誰不羨慕你是顧子騫的徒弟，溫柔強大，長得好看，簡直就是夢裡的師父。你天賦又好的逆天，就更引人嫉妒了，隻有我表現的明顯罷了。”
顧青音沒忍住接了句，“也隻有你最執著。”
東方冉愣了下，歎息著認了，“是，我太執著了。執著到你都失蹤了，我還在監視著跟你有關的一切，看著你的兒子們一點點長大，看著霍雲景因為找不到你逐漸沒了精氣神，最後出意外去世。”
顧青音眉心一跳，即便已經聊開了，但又一次聽見霍雲景滿世界的找了她十年之久，最後耗儘心血而死，她還是很心疼。
霍雲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東方冉見狀笑了下，繼續說：“還有你師父。你失蹤後，你師父來協會大鬨過一場，明明是能直接成為鬼仙的，卻為了幫你出氣，被地府剝奪了資格，現在也不知道投胎了沒有。”
這事兒顧青音不知道，她聽的直皺眉。
“真是太讓人嫉妒了。小時候有師父寵，剛下山就遇到真愛，失蹤二十年還能跟家人團聚，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被你趕上了？”
東方冉盯著顧青音，“我不跟你比跟誰比？”
顧青音皺眉，十分不理解，“乾什麼非要跟彆人比？那麼願意比，你跟昨天的自己比不行嗎？隻要一天比一天好不就夠了？”
東方冉搖搖頭，“我要是能聽得進去你的大道理，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麵色越發蒼白，仔細看，整個人似乎都比之前瘦了點。
“顧青音。”東方冉真摯道：“下輩子，不要再見了。”
話音剛落下，東方冉就歪著脖子咽氣了。
有點突然，不止顧青音，其餘人也沒反應過來，怎麼說說話就死了呢？
咽氣了還沒完，東方冉的麵頰肉眼可見的凹陷進去。
顧青音眸光一凜，上前一腳踢開了東方冉抓著符籙繩的手。
符籙繩竟然一直在吞噬她的靈力，丹田裡的靈力沒了，就吞噬血肉裡，要是再不放開，用不了一會兒，東方冉就會變成乾屍。
這陣法實在邪門。
顧青音看向陳玲，“這陣法是在哪裡買的？”
陳玲眼珠子顫了顫，沒說話。
顧青音麵無表情，“不想說？行，那就帶回玄協，讓玄協的刑法長老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