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凡晨練回來，洗完澡走下樓梯，一眼看到宋紅顏已經起床。
女人正穿著家居服，束起長發，戴著平光眼鏡，在開放式廚房做早餐。
這些日子，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宋紅顏都習慣起來做早餐。
而且每一頓早餐都非常豐富，有粥，有包子，有雞蛋，還有粉麵。
總之，葉凡的胃口都照顧到了。
看到熱氣騰升中素麵朝天的女人，葉凡心裡一柔，很是喜歡這種接地氣的生活。
他放慢腳步走了上去，從背後摟住了女人一笑：
“辛苦一晚，不多睡一會？”
“不辛苦。”
宋紅顏輕輕磨蹭了葉凡的腦袋一下：
“隻是耽擱時間久了一點，沒有趕回來跟你過聖誕節。”
“所以為了彌補我昨晚的失約，早早起來給你做頓早餐，讓你可以原諒我。”
“你看會電視新聞，早餐很快就好了。”
女人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沒事，我喜歡這種生活氣息，呆在這裡陪陪你，看你做早餐，比看電視要好。”
葉凡輕輕一笑，隨後話鋒一轉：“隻是你昨晚不該瞞著我一個人去涉險。”
“你該把我也帶上，有什麼危險，我也可以擋一擋。”
他已經看過簡報了，也就知道昨晚的事情，對眼前女人既欣賞又心疼。
幸虧李嘗君殘留了一份理智，不然來一個魚死網破死磕，勢單力薄的女人怕是有危險。
“我帶著沈紅袖和袁青衣，足夠應付一級危險了，沒必要讓你壓陣。”
宋紅顏很是坦誠：“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昨晚那種場麵我不想你出現。”
葉凡問出一聲：“為什麼？”
“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是桌底下解決，是見不得光，也是被人千夫所指的。”
宋紅顏神情猶豫了一下，沒有對葉凡掩飾自己的心聲：
“昨晚一出，雖然我對李嘗君說，不要搞受害者有罪論，但我所為還是容易被人唾棄。”
“我不能讓你跟我出現朝陽號遊輪，承受他人在背後對你的指指點點。”
“說你心狠手辣，說你借刀殺人，說你視生命如草芥。”
她笑了笑：“那會有損你赤子神醫的名號。”
葉凡聲音一柔：“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宋紅顏毫不猶豫回應：“我可以遺臭萬年，但你不該受流言蜚語。”
“你的人，你的名聲，我都要最大可能讓它乾淨，經受得住曆史檢驗。”
“所以這打拚天下的汙點，百分之九十見不得光的事情，我一個人承受足夠。”
“而且我身上已經有不少臟水了，再來一波也無所謂了，拉你一起純粹多此一舉。”
“你的價值和作用，更應該體現在見得光的桌麵上。”
宋紅顏言語樸實，卻昭示著她的決心，她來做桌底的事情，葉凡則站在陽光下。
這也是她對葉凡隱瞞昨晚計劃的緣故。
她不想葉凡卷入這種備受非議的漩渦中。
葉凡抱著女人的手微微一緊。
“紅顏，我知道你心思。”
“可站在我的角度，我不會願意看著自己女人負重前行，而自己歲月靜好的。”
“我寧願跟你一起千夫所指，也不願意一個人偷偷光鮮。”
“如果我昨晚知道你的計劃，我怎麼都不會讓你一人赴險。”
葉凡輕聲一句：“想到李嘗君跟你相距十米，想到你麵前一百多支槍，我心裡就後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