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和魯妙子都是當世絕頂的人物,林軒縹緲出塵,雖不如石之軒,徐子陵英俊,卻也是一等一的帥哥,魯妙子奇人異相,風度翩翩。
如今這兩個人橫躺豎歪,毫無形象的癱坐在軟墊上,用潑婦罵街的語氣駁斥對方的觀點,讓商秀珣覺得自己是不是沒睡醒,還在做夢,不,做夢也夢不到這場景。
兩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但言語如刀,條分縷析,聽起來是歪理卻又能自圓其說,從佛說到道,從道說到儒,從儒說到法,從法說到墨。
商秀珣似乎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目光呆滯的聽著兩人辯論,一會兒覺得魯妙子說得對,一會兒覺得林軒說得對,聽到最後,腦子如同漿糊一般,呆呆愣愣的好像是個傻子。
林軒覺得商秀珣這表情很萌,很喜歡,沒有點破,魯妙子就更彆提了,這麼多年,女兒第一次和自己待這麼長時間,便是再辯論三天三夜,也不在乎。
兩個說,一個聽,一直到了傍晚,婠婠端著幾個小菜到了安樂窩,食物的香味喚醒了商秀珣的意識,這才停了下來。
飛馬牧場何等家業,在這亂世之中,想要吞並飛馬牧場的不計其數,以女子之身掌控整個飛馬牧場,商秀珣的智計豈是凡俗。
魯妙子的身份暴露,無論從哪一方麵看,都是大大的不妙,更為主要的是,林軒如何知道魯妙子在飛馬牧場的,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或許是被林軒和魯妙子的辯論驚到了,商秀珣心裡想著,嘴上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林先生,你來我這飛馬牧場,究竟有何目的?”
林軒指著魯妙子說道:“為了他,怎麼,心疼了,不舍得?”
商秀珣傲嬌的說道:“誰心疼這老頭兒,不過他是我飛馬牧場的人,任何人想要傷害到他,必須先問過我。”
“誰告訴你我要傷害他?”
“和氏璧,楊公寶庫得一即可得天下,楊公寶庫是老頭兒建造的,你不想要麼?”
林軒笑道:“秀珣,你餓不餓?”
“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
“願聞其詳。”
“你肚子餓了,我給你一塊黃金,你還是餓著,我給你一個饅頭,你能填飽肚子,明白了麼?”
“你給我一塊黃金,我能買一桌酒席。”
“你想買,有人賣麼?酒席是什麼時候都有的麼?”
“強詞奪理,你不想要楊公寶庫,找這老頭兒做什麼?”
“讓他認清自己,明明是天下第二博學,偏偏說自己是第一,我來就是告訴他,誰是第一。”
商秀珣氣的粉麵發白:“就為了這個?”
“對啊,你聽了一下午,沒發現我們一直在講學問麼?”
聽到這話,商秀珣神情微微放鬆,笑道:“那就有勞林先生了,讓這老頭兒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他不是無所不能。”
“本來是這麼想的,可他都沒幾天好活了,明白不明白又有什麼意義,不如糊裡糊塗的死去,也能留下幾分傲氣。”
商秀珣驚道:“你說什麼?他要死了!”
“沒錯,三十年前,他被祝玉妍打了一掌,天魔真氣如同跗骨之蛆,盤踞在他的奇經八脈,把他的經脈侵蝕的千瘡百孔,魯兄如今已經病入膏肓,華佗在世也未必有辦法。”
“死就死吧,誰在乎!”商秀珣聞言一愣,彆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