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玄怒道:“老夫縱橫天下,豈懼你一個瘋子,要殺我,來啊!”
月狼矛被炎陽真氣燒的通紅,畢玄全身的真氣都集中在這一矛之中。
他是突厥武尊,萬千突厥武者的信仰,可以死,但不能敗,更不能求饒。
畢玄從來不會求饒。
草原人以風沙大漠磨練心智,一身武功都是在和自然的搏殺中得來,畢玄一生經曆的險境何止百次。
每一次,他都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變得更加強大。
關七這最後一指是“天敵”,畢玄這最後一矛,同樣是“天敵”。
連天都能敵,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勇氣,何等的強大。
指尖和月狼矛碰撞在了一起。
關七第一次被人撼動。
天神一般,似乎常勝不敗的關七第一次被人撼動,他終歸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魔。
關七就是關七,神也好,魔也罷,他隻會衝上去給他們一道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絕不會同流合汙,自稱神魔。
關七後退三步,指尖流出幾滴鮮血,畢玄後退十餘步,月狼矛碎成了十餘塊。
雖然沒有什麼矛在人在,矛斷人亡的說法,但畢玄知道,他今日要隕落在此了。
他還沒有見到東西突厥合並,他還沒有看到突厥南下牧馬,他還沒有成為天下第一,可他心滿意足。
武尊永遠是武尊,以武為尊,好武成癡,能夠在死前見到如此強大的絕學,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畢玄咆哮著衝向了關七,揮出了最後一拳。
關七眼中閃過幾分敬意,他腦回路和常人不同,但他敬重這種死戰不退的武者,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
關七身前飄起了漫天氣場,不是刀氣,不是劍氣,而是最原本的“氣”,返本歸元的“氣”。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既是名字,又是限製。
“先天”說的是發動攻擊需要先天真氣,“破體”說的是勁力破體而出,“無形”說的是勁力無形無質,“劍”說的是勁力的形狀是劍形,“氣”說的是功法本源是一種氣功。
即便有這麼多的限製,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仍舊是絕頂武學,可關七偏偏不信邪,一次次的突破限製。
“先天”沒了,後天真氣得以施展,“破體”沒了,攻擊憑空凝聚,“無形”沒了,勁力有形有質,抖一抖眉毛,抽一抽嘴角就是一道劍氣,“劍”沒了,隻剩下“氣”。
那是獨屬於關七的氣場,一舉一動都被關七所掌控。
陷入到關七的氣場之中,彆說畢玄,就算是石之軒,也無路可逃。
關七輕輕一抬手,氣場之內遍布劍氣,畢玄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攻無可攻,守無可守。
劍氣灌體,畢玄大笑三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