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但馬守跌跌撞撞的逃離少林後山。
上山之前,他就準備好了逃脫之路,藏了多種傷藥以及偽裝用的道具,走幾裡路,換一次裝扮,一直到了大半夜,偽裝成更夫的柳生但馬守才回到落腳點。
進了屋,想要休息一下,結果剛剛點亮油燈,卻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一個他做夢都覺得恐懼的人。
林軒!
“怎麼,不歡迎我啊!”
柳生但馬守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憋了數秒,才咽下這一口血,他靠著枯榮之法收斂生機,此時再無可以浪費的生命力,這一口血若是吐出來,沒個三年五載,休想恢複。
按照如今的局勢,三年之後,已經沒有他稱雄的餘地了。
當然,現在也彆想什麼三年後,先想想怎麼活命才是真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叛徒,尤其是這個叛徒狼子野心,打算噬主,更是犯了大忌諱。
柳生但馬守殺過不知多少這種叛徒,嗅著那些人的鮮血,他感受到了武力和權勢的美味,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滋味。
時過境遷,背叛這種事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不巧的是,還被主子抓到了,他的生死,隻在林軒一念之間。
想都沒想,柳生但馬守跪地叩頭,咚咚作響,幾下便把頭磕破了。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滿頭鮮血,任何人都該有憐憫之意,但林軒沒有,這種狼子野心之輩,不給點教訓真就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半晌,林軒揮了揮手,道:“知道你和飄絮的差距麼?”
“請公子指點。”
“飄絮懂得審時度勢,也懂得知足常樂,更知道什麼叫做忠誠,這種古老的規則,你從來都不明白,最關鍵的是,你已經沒了武士的信仰,沒了武者的血性,你忘了,維持你權力的根本是你的武士刀,而不是陰謀算計。”
“老朽無能,請公子懲罰。”
“懲罰?懲罰你做什麼,你這狀態,我一巴掌能拍死十個,可這又有什麼意義,我需要的是奴才,不是死人,明白麼?”
“老朽明白,多謝公子寬宥。”
“不,你什麼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生死符不夠保險,我要再加點威懾,順便,提升一下你的實力,你現在的實力,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說著,林軒在柳生但馬守身上點了幾指。
落指的地方很是奇怪,明明不是穴位竅穴,但偏偏有一種古怪的通道牽引著真氣流動,就好似沙漠之下的暗河。
經脈和真氣就像是水道和河流,道有暗道,經脈也有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