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著黃青山的神色,蔡銘海知道自己的辦法奏效了,黃青山明顯動搖了,蔡銘海乘勝追擊道,“黃青山,機會隻有一次,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憑薑輝交代的線索,我們已經足夠辦你,現在隻是多給你一個機會。”
見蔡銘海又提到薑輝,黃青山臉色變了一下,暗罵薑輝那個王八蛋不知道都交代了什麼,對方要是為了脫罪,把臟水都往他身上潑,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黃青山眼神閃爍著,蔡銘海再次大喝一聲,“黃青山,你還不交代嗎?”
“我……”黃青山嚇了一跳,在他心理防線出現動搖的當口,蔡銘海這聲厲喝更是猶如一聲驚雷,徹底震懾住了他的心神。
想著薑輝已經交代了,他如果死咬著不鬆口隻會對自己不利,黃青山心裡不由掙紮起來。
正當黃青山準備開口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吵鬨聲,隻聽陶望的聲音傳了進來,“我憑什麼不能進去?我堂堂一個常務副局長,連審訊室都不能進嗎?”
“陶局長,這是蔡局長的交代,還請您諒解。”門外的警員跟陶望解釋著。
這是蔡銘海特意交代的,不允許其他人進審訊室,尤其是陶望。
但陶望真想硬闖的話,外邊的警員顯然沒法真的攔住對方,畢竟陶望是縣局的二把手,普通的警員也不可能真攔得住對方。
蔡銘海聽到陶望的聲音,臉色一變,再一看黃青山,隻見黃青山剛剛還有些慌亂的神色,這會一下鎮定了不少,蔡銘海見狀,暗罵了一聲操蛋,尼瑪,陶望可真會挑時候。
門從外邊推開,陶望顯然是硬闖進來了,看到蔡銘海,陶望喲了一聲,滿臉笑容道,“蔡局,你這是親自審訊呢?”
“陶副局長,你來乾什麼?”蔡銘海神色陰沉,“我特地交代不讓人打擾,陶副局長為什麼還要硬闖?”
蔡銘海說著話,就主動往前走,想讓陶望離開,陶望這時候卻是搶著說道,“蔡局,黃青山是外地來鬆北的投資商,縣裡的主要領導十分關心這個案子,這不,我過來瞧瞧情況。”
“這個案子我親自負責,就不勞陶副局長操心了。”蔡銘海冷著臉道。
“嗬嗬,有蔡局長親自把關,那肯定是沒問題的。”陶望笑眯眯點頭,見蔡銘海盯著自己,接著笑道,“那行,我就不打擾蔡局長辦案了,您先忙著。”
陶望說完退了出去。
看著陶望離開,蔡銘海轉頭看向黃青山,見黃青山不複剛才的慌亂,這會鎮定了許多,蔡銘海臉色難看,被陶望這麼一打岔,打亂了他剛剛的審訊節奏,給了黃青山喘息之機,同時陶望剛才說的那句話,無疑也給了黃青山某種暗示。
走到黃青山跟前,蔡銘海道,“黃青山,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主動交代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蔡局長,你讓我交代啥呀?我沒有犯罪,沒啥好交代的。”黃青山說道。
“黃青山,薑輝都已經交代了,你還狡辯?”蔡銘海怒道。
“蔡局長,薑輝怎麼說是他的事,但我問心無愧,不管薑輝說啥,都是他汙蔑我。”黃青山淡淡的說道。
蔡銘海臉色難看地盯著黃青山,雖然黃青山這會目光有些躲閃,但蔡銘海心知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機會,剛剛被陶望一打斷,功虧一簣。
此刻,蔡銘海心裡端的是有些惱火,黃青山昨晚才被抓,他原本是打算將黃青山轉移到彆的地兒的,但因為臨時找不到其他隱秘的地方,所以暫時羈押在局裡,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陶望鑽了空子。
事實上,蔡銘海也很清楚,隻要人還關在局裡,就不可能徹底防住陶望,對方畢竟是局裡的二把手,底下的警員就算有他的交代,也不敢真的對陶望太過於強硬。
必須儘快找個隱秘的地方將黃青山轉移走,蔡銘海默默想著。
另一頭,陶望從審訊室離開後,很快就從局裡出來,獨自開車來到了城區的一家飯店。
這裡是苗培龍經常吃飯的地方,陶望過來後,苗培龍已經在包廂裡。
見陶望過來了,苗培龍儘管在心裡已經罵了陶望無數遍廢物,這會仍是儘量臉色平和地對陶望說話,“你來了。”
“苗書記。”陶望躬著身快步走過來。
“坐吧。”苗培龍指了指椅子。
陶望點點頭,一臉恭敬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