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心念急轉間,程立誌的聲音又傳過來,“喬市長,這手表是我不小心落在辦公室的,怪我太馬虎了,收拾東西的時候竟然給遺落了,今天才突然發現手表不見了,這都過去兩三天了,我還在想這手表是不是被我弄丟了呢,就尋思著打個電話試試,沒想到還能打通。”
喬梁聽著程立誌的話,嘴角微微翹起來,對方這前後的話分明是互相矛盾,經不起推敲,不過喬梁也懶得去較真,因為程立誌給的理由不是重點,重點是程立誌想乾什麼?
下一刻,程立誌又道,“喬市長,這手表雖然不是啥值錢的東西,但對我來說有點意義,是我去年生日的時候,兒子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喬市長方便給我送過來嗎?”
喬梁眯起了眼睛,笑道,“沒啥不方便,程市長的東西,我肯定給您送過去。”
程立誌聽起來很是高興道,“好好,麻煩喬市長了,那喬市長您定個地方,我過去拿,免得讓喬市長多跑。”
聽到對方這話,喬梁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對方真要有心想過來拿的話,直接來市大院不就行了,還非得他送出去,很顯然,程立誌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跟他碰一麵。
心裡大致有了猜測,喬梁道,“程市長您定地方吧,我都可以。”
程立誌聽了道,“喬市長,這樣吧,離市大院不遠的地方有家叫時光咖啡廳的地方,咱們就在約在那如何?”
喬梁點頭道,“好,沒問題。”
兩人接下來又約了下碰麵的時間,直接定在了今晚,而後就結束了此次短暫的通話。
掛掉電話後,喬梁把玩著手裡的智能手表,神色玩味,饒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程立誌第一次打交道會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而程立誌想要和他見個麵其實很容易,卻偏偏要如此大費周章,繞這麼一大圈。
想了一會程立誌的事,喬梁將智能手表先行收了起來,晚上他本來還想著去醫院探望一下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嚴進清,現在看來,隻能暫時推遲了。
這會喬梁多少有些無奈,早知道嚴進清也住院的話,那他前晚去探望辦公室主任洪立恒的時候,就一並去將嚴進清也探望了,順便摸摸對方的底。
琢磨片刻,喬梁將辦公室主任洪立恒叫了進來。
“洪主任,聽說嚴副市長也在住院?”喬梁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啊,嚴副市長不僅在住院,還跟我一樣,都是在第一醫院住院,他這次住院的時間也不短,已經十來天了。”洪立恒答道。
“是嗎?”喬梁挑了挑眉頭,“這麼說來,嚴副市長的心臟病還挺嚴重的?”
“喬市長,這我就不大清楚了,嚴副市長調來市裡也才一年多,再加上他平時都在市局那邊辦公,說實話,我對他了解有限。”洪立恒很是實誠地回答道。
見從洪立恒嘴裡問不出太多東西,喬梁隻能作罷,又和洪立恒聊了幾句辦公室的工作,便讓洪立恒先行去忙。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喬梁下班後來到和程立誌相約的咖啡廳。
程立誌已經在小包廂裡等候,見喬梁來了,程立誌笑著起身相迎,“喬市長來了。”
喬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程立誌,將程立誌遺留的智能手表拿出來,笑道,“程市長,這是您的手表。”
程立誌笑道,“喬市長,我中午就在電話裡說了,您千萬彆再喊我程市長,我現在待業在家,說是無業遊民亦不為過。”
喬梁聞言,知道程立誌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目前雖然被撤職,但對其的進一步處分還沒明確,這事要等省紀律部門的調查結果,因此,現在對程立誌的安排也就還沒著落,也許對方還有機會等待省裡的下一步安排,也許沒機會了……一切等待省紀律部門的結果。
程立誌說話的功夫,從喬梁手裡接過手表,很是愛惜的將手表認真擦拭了一下,而後道,“這手表是我家那臭小子送的,禮輕情意重,對我來說有著不一般的意義,還真怕它丟了,幸虧是遺落在辦公室,又恰好被喬市長您收起來了,也算是我的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