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雄寶坐下後,李達清這才笑問道,“林市長,想必您已經查證了我剛剛說的話了吧,張江蘭今天是不是去省紀律部門了?”
林雄寶麵無表情,他給姑姑林碧瑜打了電話,對方立刻就打電話跟委裡的工作人員詢問,的確證實了張江蘭今天去了省紀律部門,並且見了省紀律部門的一把手韓世遠,至於張江蘭和韓世遠彙報了什麼,因為辦公室裡沒有第三人,現在無從得知,因此,林雄寶此時故意板著臉道,“就算張江蘭去見了韓書記又如何,那能證明什麼?”
林雄寶這般反應,顯然是不想讓李達清牽著鼻子走。
李達清笑道,“林市長,看來您還是不大信任我,我可以跟您拍著胸脯保證,張江蘭匆忙跑去見韓書記,就是衝著您去的,您想想看,如果張江蘭不理會跟您有關的那些違紀違法線索,她至於火急火燎地跑去見韓書記嗎?說明她想往下查,否則她犯不著跑到省裡。”
林雄寶目光陰鷙,李達清這話確實戳到了他心裡的痛處,因為他也不敢賭,萬一張江蘭就是想查他呢?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拚音字母加數字貳零一九組成。最主要的是韓世遠不知道是什麼態度,這才是最關鍵的,剛剛他和姑姑林碧瑜通電話,姑姑林碧瑜了解情況後,已經表示明天上班就會去試探一下韓世遠,但就怕啥也試探不出來。
目光落到李達清身上,林雄寶突地問道,“李達清,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李達清眨了眨眼,瞬間就明白林雄寶這是在質疑他這麼做的動機,說明對方仍然不太相信他。
神色從容地和林雄寶對視了一眼,李達清道,“林市長,您不用懷疑我的動機,就憑張江蘭擼了我的職務,我恨她,這一點難道還不夠嗎?”
林雄寶盯著李達清,“我要是沒記錯,你擔任市紀律部門的常務副書記應該有四五個年頭了吧?”
李達清臉色難看道,“沒錯,我在市紀律部門工作了大半輩子了,張江蘭這臭娘們才調過來一年多,如今剛站穩腳跟就把我給免職了,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林雄寶繼續追問,“這裡邊想必是有什麼原因吧,否則張江蘭怎麼會無緣無故免你的職?”
李達清道,“不管這裡邊有啥原因,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不報這個仇,我李達清就不是個男人。”
林雄寶若有所思地看著李達清,李達清分明是有意回避他和張江蘭為什麼鬨翻的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李達清和張江蘭之間到底出了啥問題,李達清被免職是實打實的事,對方對張江蘭抱有恨意也能理解,從這一點來說,他倒是沒必要懷疑李達清在欺騙他。
李達清緊接著又道,“林市長,我既然能來給您通風報信,難道您還不相信我的誠意嗎?”
林雄寶淡淡道,“李達清,我也沒說懷疑你,但你這麼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如果想官複原職,我是辦不到的,哪怕我姑姑在省紀律部門擔任副書記,她也無法直接插手市紀律部門內部的人事,尤其這還是你跟張江蘭這個市紀律部門一把手之間的矛盾。”
李達清道,“林市長,我也不說那些虛偽的話,我確實是想重新回到崗位上,但我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所以我跟林市長您報信,就是為了跟林市長您結個善緣,希望日後林市長能在關鍵時刻助我一把,而且……”
林雄寶看著李達清,皺了皺眉頭,“而且什麼?”
李達清裝著遲疑了一下,仿佛下了什麼決心,咬牙道,“而且林市長您可能不知道張江蘭要查您,說不定還牽扯到了喬梁喬市長。”
林雄寶蹭地站起來,“李達清,你是在把我當傻子忽悠嗎,這裡邊怎麼又牽扯出喬市長來了?”
李達清陪著笑臉,“林市長,您稍安勿躁,我這麼說肯定是有理由的,我聽說您因為處理勝元金融那些鬨事的人跟喬市長鬨得不太愉快?”
林雄寶麵無表情,“那又怎麼樣,這跟張江蘭包括你現在說的這樁事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