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康平笑道,“我們這敏銳性確實是差了點,要不咋說還是向明你厲害,你看你就能乾到省裡的第三把手,我們到現在就還隻是在廳級崗位上轉悠,以我們的年紀,也沒機會上去了。”
豐康平沒忘了順勢拍下林向明這個大舅子的馬屁,一旁的林碧瑜卻是心頭一動,似乎猜到了哥哥提到此事的更深一層用意。
林碧瑜很快就開口道,“哥,你的意思是要利用關書記和安領導的矛盾做文章?”
林向明點頭道,“沒錯,這是我們可以充分利用的一點,喬梁既然是安哲的心腹親信,我們如果拿喬梁當投名狀,你說關新民是不是會高看我們一眼呢?”
林碧瑜眉頭微擰,似乎不太讚同林向明的這個想法,旁邊的林雄寶卻是第一時間開口附和,“爸,您這個提議好,我讚同,咱們就拿喬梁去當投名狀,示好關書記。”
林碧瑜看了侄子林雄寶一眼,皺眉道,“雄寶,你可能因為跟喬梁在工作上有一些分歧,所以才會對他有偏見,你現在考慮問題恐怕更多的是由自己的主觀情緒引導,這在工作中是不理智的。”
林碧瑜說著,轉頭又看向哥哥林向明,“哥,這個事要慎重,即便我們要示好關書記,也沒必要做徹底得罪安領導的事,雖說關書記才是一把手,但他的年齡畢竟……而安領導還有上升勢頭,我們得罪安領導不見得是明智之舉。”
林向明道,“碧瑜,你說的是沒錯,但我們現在首要考慮的一點是,如果韓士朋那家夥真的是衝著你來的,那我們就十分被動了,而關書記是一把手,隻有他才能約束韓士朋,這一點安哲是辦不到的,更何況我聽說安哲這人十分正派,即便我們想交好於他,他恐怕也不會為我們做什麼有違原則的事。”
聽到哥哥林向明的話,林碧瑜不禁沉默起來,哥哥這麼考慮也有其道理。
林向明進一步道,“先示好於關新民,然後才能借關新民的手壓製韓士朋,這樣一來,才能確保碧瑜你在省紀律部門的地位不會動搖,接下來才能找機會把張江蘭拿下,斬斷韓士朋的左膀右臂。”
林向明思路清晰,並非他不清楚安哲還有很大的上升潛力,而關新民已經日薄西山,但一把手終歸是一把手,不管關新民還能乾一年或者兩年,隻要關新民一日還在位置上,那關新民就擁有一把手的絕對權威,而當前林向明考慮的是短期麵臨的問題,所以他隻能做出相對短視的選擇,他必須確保妹妹林碧瑜在省紀律部門的地位,因此,如果韓士朋真的授意林山市紀律部門調查兒子林雄寶昔日的心腹下屬,最終是想把火燒到妹妹林碧瑜身上,那這個結果是林向明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哪怕這隻是兒子林雄寶個人的猜測,林向明也不會容忍這種猜測有萬分之一發生的可能。
林碧瑜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是覺得不能把安領導得罪得太狠,更何況我們想拿喬梁當投名狀,喬梁說查就能讓我們查得到問題?”
林雄寶笑道,“姑,虧您在省紀律部門乾了那麼久,這有沒有問題不都全看人嘛,有問題當然最好,沒問題可以製造問題嘛。”
林向明瞪著兒子,“怎麼跟你姑說話的,沒大沒小。”
林雄寶笑著打哈哈,“我跟我姑親近慣了,說話總是沒把門。”
林碧瑜看了看侄子林雄寶,她對這個侄子的性格十分了解,再加上確實是關係親近,對林雄寶說的一些話倒也不會往心裡去,不過林碧瑜眼下顧慮的無疑還是哥哥林向明的取舍,為了討好關新民而去得罪安哲,林碧瑜委實覺得不妥。
林向明看到妹妹的猶豫,道,“碧瑜,當初為了把你扶上這省紀律部門副書記的位置,我可是沒少使勁,而你也是咱們林家的一道屏障,你的位置不容有失,更何況那韓士朋早就有把你從紀律部門踢出去的想法,所以我們不能賭任何一丁點的風險。”
林碧瑜歎了口氣,“哥,一切都由你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