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敬仁除了那副明且帖,家裡並沒有什麼拿得出門的東西,這副八大山人的作品,著實已經秒殺了他家裡的一切藏品。
“確實不錯。”江敬仁憋了半天,語氣低沉道,隻感覺胸口發悶,不知道這個老張頭怎麼就走了狗屎運,得到了這麼幅佳作。
“誌輝啊,這幅畫,肯定不便宜吧?”李素琴眼神裡也不禁有些羨慕。
“還行,沒怎麼花錢。”
提到這點,張誌輝更自豪了,昂著頭說道:“這是我前段時間去台北談合作的時候,一個富商半賣半送給我的,總共才花了不到三百萬而已。”
“老江啊,你應該能看出來,這畫要是在市麵上銷售的話,恐怕賣個兩三千萬也不止啊,這哪是買啊,這簡直就是送啊。”張伯伯得意洋洋的衝江敬仁炫耀道。
江敬仁強憋著內傷點頭,眼睛一直盯著畫作看個不停,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行了,看看就得了,要沒看夠,回頭再去我家看。”張伯伯故意把畫一收,卷了起來。
“家榮啊,中秋節你送的江叔叔什麼禮物啊?”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結果林羽萬萬沒想到張誌輝突然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剛才月餅的事情被林羽出了風頭,張誌輝心裡十分不爽,這次自然要故意羞辱林羽一番,跟這幅名人佳作相比,那幾個月餅算個屁啊。
“我……”
林羽被他問的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確實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給老丈人。
“哎呀,誌輝啊,你亂問什麼,人家家榮好不容易獨立了,不花家裡錢了,就很不錯了,還強求什麼中秋節禮物啊,是不,老江。”張伯伯笑嗬嗬的說道,殺人不見刀。
江敬仁隻感覺內心千瘡百孔,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確實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爸,這次是我的疏忽。”林羽有些歉意的衝江敬仁說道。
“都是一家人,買什麼禮物啊,我又不是那種喜歡窮顯擺的人!”江敬仁冷哼了一聲,顯然是話有所指。
“老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這是好心把畫拿出來給你看看,怎麼就成了臭顯擺了,有能耐你也給我顯擺一個啊。”張伯伯神氣十足道,隻感覺今天的江敬仁在他麵前矮了幾分。
江敬仁氣的臉色通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雖然我沒有給我爸準備禮物,但是我朋友倒是專程給我爸送了個禮物,巧的是,也是八大山人的畫作。”
林羽笑著的說道。
“怎麼可能,八大山人的畫作市麵上所流傳的根本沒有多少,怎麼可能會如此常見?!”
張伯伯眉頭一皺,有些焦急道。
“爸,很正常,雖然八大山人的真品有限,但是高仿和贗品比比皆是,花個一兩萬買個假的其實很容易。”張誌輝神情傲慢的說道。
“奧,假的啊,假的有什麼意思?不過以家榮的能力,能搞到一幅假的,也已經很不容易了。”張伯伯神情一緩,笑嗬嗬說道。
“說句實話,我們這兩幅畫中,還真有一幅是假的。”
林羽笑道,接著把周辰和沈玉軒給的畫拿出來,遞給了老丈人,示意他打開看一看。
老丈人頗有些意外,害怕林羽真弄了幅假畫,衝林羽使了個眼色。
“沒事,爸,我們這幅是真跡,您放心打開便是。”林羽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是假的嘍?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這幅是個什麼東西!”張誌輝聽出林羽畫中的意思,有些氣憤道。
等江敬仁把畫打開之後,張伯伯眼前不由一亮,發現這幅墨梅圖著實有些不凡。
整體畫風蒼勁圓秀,逸氣橫生,墨少但厚,布局巧妙,意境十足,甚至已經隱隱勝過了他那副鷹石圖。
“哈哈,老張,看這幅畫怎麼樣,好像不遜色於你那幅吧?”江敬仁一看也覺得此畫不凡,極有可能是真跡,臉上的晦氣一掃而光,高聲朗笑,無比自得。
“是真是假,還有待鑒彆吧。”張伯伯冷哼了一聲,彆過頭,沒再說話。
“就算你們這幅是真的,也不能說明我們這幅是假的吧!而且我看你這畫如此簡略,更像是仿品!”
張誌輝咬牙切齒道,這個何家榮,怎麼處處與他作對,而且憑他的窮酸樣,從哪裡認識的這麼闊氣的朋友。
“小兄弟,這幅畫可否借給我看看?!”
這時旁邊包間的一桌上站起了一個戴眼鏡的老者,看到林羽手中的畫,眼前一亮,急忙走了過來。
“您是?”林羽一看老先生氣勢不凡,不由好奇問道。
“我是清海藝術研究院院長,這是我的名片。”老者急忙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剛才二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對八大山人的畫倒是有些研究,可替二位辨彆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