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譽恒麵色猛然一變,死死抓住了李浩明的手腕,急促道:“李主任,您不是清海最好的內科醫生嗎?連您也沒有把握嗎?”
“韋書記,以您母親的年齡和情況來說,彆說我,就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內科醫生過來,成功率也不超過三成。”李浩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如實相告。
韋譽恒聞言眼前一黑,腳步一個踉蹌,身子猛地往後仰去。
“韋書記!”
眾人齊聲驚呼,急忙伸手去抓他,但是抓空了,好在葛晉一個箭步衝過來抱住了他。
韋譽恒張著嘴,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兩隻死灰般的眼睛緊緊瞪著天花板,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這麼多年母親跟著他淨受苦了,沒想到還沒享幾年福呢,就要離自己而去,母親要是這麼沒了,那他絕對要遺憾一輩子。
護士趕緊搬來一個椅子讓韋譽恒坐下,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緊緊的抓著李浩明的手,顫聲道:“李主任,我求求你,無論手術成功還是失敗,我都希望您能儘全力。”
“你放心,韋書記,我李浩明隻要上了手術台,從來都是竭儘全力。”李浩明神情肅穆的擔保道。
“哎,浩明……我剛才去探望宋老外甥女的時候,碰到了何醫生……你說要不要請他過來看看?”
鐵閻王突然想起了林羽,忍不住提了一嘴。
雖然他和林羽不像祁明青在時走得那麼近,但是對於林羽的醫術他是十分認可的。
“何醫生?”
李浩明頓時也眼前一亮,點點頭道,“雖然中醫醫治腦梗重在預防,但是何醫生不比常人,他已經一次次的刷新了我對中醫甚至是醫學的認知,我覺得可以找他來試試。”
“何醫生?哪個何醫生?清海還有這麼好的醫生嗎?”
韋譽恒立馬站了起來,頗有些激動。
他自從來清海任職以來,工作重心一直放在民計民生和經濟發展上,對於醫學界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對與何家榮,他也隻是知道他醫術過人,但並不知道他的醫術到底有多過人。
“韋書記,清海還能有哪個何醫生,自然是回生堂的何家榮何醫生。”李浩明正色道,語氣中滿是敬重。
“何……何家榮?!”
韋譽恒麵色猛然一怔,身子一滯,跌坐回了椅子上。
“韋書記,您這是怎麼了?!”
李浩明和鐵閻王頗有些意外,他們不是政務口的人,對於韋譽恒與林羽的過節並不太清楚。
韋譽恒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算了,不用找他了。”
“怎麼了,韋書記,您不相信何醫生?”李浩明急忙保證道,“您放心,他的醫術已經多次得到了驗證,清海絕對無人能出其右,就連陵安濟世堂的宋老也要比他遜色幾分。”
“是啊,韋書記,何醫生的醫術您是完全可以相信的,再說,能不能行還不一定呢,讓他過來看看終歸還是可行的。”鐵閻王也趕緊點點頭說道。
他們越這麼說,韋譽恒內心就越痛苦,他如果早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出這種情況,自己會求到何家榮,他就不會那麼對何家榮了。
雖然他做的事都沒有出格,但是著實有些苛刻,換做他是何家榮的話,可能也會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他認為,何家榮現在肯定還記恨著他,肯定不會幫他醫治他母親。
“不是我不相信他的醫術,是我知道,他絕不會出手相救的,找他,不過是自取其辱。”韋譽恒滿臉頹敗的搖了搖頭,眼中黯淡無光,頗有些悔恨。
其實來了清海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查何家榮,發現何家榮跟謝長風雖然走的很近,但是確實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錯信了讒言,冤枉了好人,但是還沒等他把事情弄明白,沒想到母親就病倒了。
“哦?莫非您與何醫生有什麼過節?”
李浩明和鐵閻王不由齊齊一愣。
“算是吧。”韋譽恒點點頭,頗有些心力憔悴。
李浩明和鐵閻王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對其中的事情不太了解,也不好多問。
“韋書記,我去求求何醫生吧,我跟他交情不錯,說不定能說動他。”李浩明急忙說道。
“是啊,他愛人跟李主任也是一個科的,應該能給個麵子。”鐵閻王也附和了一聲,不過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直打鼓,據他所知,何醫生雖然醫德很好,但是也是個愛憎分明的主兒,如果韋譽恒得罪人家得罪深了,人家能不能出手相助還真是存疑。
“我這就過去。”李浩明也沒遲疑,趕緊轉身快步走出去,生怕去晚了林羽就走了。
韋譽恒沉著臉,臉色分外的難看,似乎沒抱任何的希望。
大概過了有四十分鐘,李浩明還沒有回來,鐵閻王不由有些急了,論說林羽就在醫院裡,應該很快就能過來的,這麼一來,很有可能是拒絕了。
“不好了,病人的血氧飽和度在正在不斷下降!”
這時一直在病床旁的小護士突然叫了一聲,眾人連忙轉身一看,發現韋譽恒母親的呼吸已經變得十分急促了起來。
韋譽恒心頭一緊,眼眶陡然間濕潤了起來,急忙跑到床前握住了母親的手,顫聲道:“閻院長,請快點安排手術吧,他……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