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欺騙林羽說自己生病的原因,就是害怕林羽會因為得知了他這邊的事情之後分神。
所以,這一切苦難,他寧願自己一人來承擔!
司徒的臉上陡然間寫滿了滄桑,搖著頭神情無比悲痛的說道,“那這一次,我們雁草堂恐怕將真的萬劫不複……”
彆說胡擎風的妻兒被挾持,以至於他們雁草堂束手束腳,就算是他們放開手腳跟玄醫門大乾一場,他們也不是人家玄醫門的對手!
畢竟雁草堂是潛心做贗品的,並沒有幾個會功夫會玄術的人,唯一搜羅來的祁老大等四個高手,還係數被胡擎風送給了林羽,所以雁草堂抵抗起玄醫門,根本也是以卵擊石!
想到此,他內心同時又不覺有些惱火,有些埋怨林羽,要知道,他們雁草堂原本與玄醫門毫無交集,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因為林羽,他們才與玄醫門成了敵人,才遭到了玄醫門的報複!
胡擎風似乎看出了司徒的想法,沉聲說道,“你不要對何兄弟心懷怨恨,哪怕沒有他,若我知道這世上還有玄醫門這種卑鄙無恥、黑心無良的下流門派,我胡擎風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跟他鬥到底!”
司徒沒說話,滿臉沉痛的搖了搖頭,兀自歎息。
“走,立馬召集兄弟們,我們現在就回名都,跟玄醫門的人拚了!”
胡擎風一挺胸,神情豪邁的說道。
司徒聽到他這話身子一顫,咬牙道,“您讓所有的兄弟都……都回去?那夫人和少堂主……”
他知道,胡擎風這麼做,就相當於選擇犧牲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胡擎風滿臉悲痛,仰頭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天空,哀聲道,“我胡擎風欠他們的,隻能下輩子來償還了,不過好在我也活不久了,此戰過後,我與他們娘倆九泉之下再相會吧!”
他知道,如果選擇跟玄醫門對抗的話,他這次恐怕也性命不保,所以救不救自己的妻兒,已然沒有什麼意義!
司徒長歎一聲,再沒多說什麼,一邊跟著胡擎風往下走,一邊開始通知長慶的兄弟往名都撤。
到了酒店大廳之後,司徒一把攔住胡擎風,接著自己率先走出酒店,無比謹慎的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異狀,這才招呼著胡擎風往外走。
此時外麵已經下起了密密的小雨,因為已經是淩晨,所以街道上沒有絲毫的人影。
胡擎風隨著司徒匆匆走到露天停車場上車之後,司徒便跟著上了副駕駛,命司機發動車子。
但是就在司機剛剛發動起車子往後倒的時候,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動,似乎是車子的輪胎紮到了什麼東西導致爆裂。
“媽的,真倒黴!”
司機一邊罵了一句,一邊開門要下車。
胡擎風沉著臉眉頭緊蹙,神色突然一變,急忙伸手去抓那司機,同時急聲喊道,“彆下車!”
雖然他抓住了司機的衣領,但還是晚了一步,此時司機已經拽開了車門,而與此同時,黑暗中兩點寒光挾裹著雨水射來,噗噗兩聲細響,射在司機的胸口,司機身子一顫,頓時一歪頭,沒了聲息。
“他們終究還是找來了!”
司徒神色一驚,沉著臉怒罵一聲,接著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衝胡擎風說道,“記堂主,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先走!”
胡擎風掃了眼窗外,搖了搖頭,他知道,既然對方已經找到了他,自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哪裡還能讓他逃得了!
“哈哈哈哈……”
胡擎風突然神色一緩,昂著頭朗聲而笑,又恢複了以往的灑脫豪邁,鏗鏘道,“好,很好!我胡擎風能夠死在長慶,能夠與我的妻兒死在一處,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