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予扯著唇角,笑得更嘲諷:“你送了這麼多回,大姐給你回過信嗎?”
周廣才回憶了下,“她托朝露捎過口信,說家裡正需要那些,謝謝。”
周淮予看他爹這蠢樣,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倒一直沉默不言的周祁川,側眸望向周廣才,那眼神中明顯帶著冷意。
“大姐嫁的婆家,對她好不好,你去了解過嗎?”
周廣才一噎,沒底氣道:“……沒。”
這回答在周祁川意料之中,他語氣冷淡:“以後彆再送東西。”
“是啊,可彆再送了,彆東西沒送到我姐手裡,到最後還被你罵白眼狼。”周淮予不緊不慢地補充。
也不知道他爹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東西送了這麼年些,大姐沒回來看過他,也沒寫過信,還沒有發現中間有問題。
周廣才沉著臉,衝著周淮予吼:“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解釋清楚!”
他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再沒腦子都能聽得懂吧?
周淮予不打算強行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唇邊扯出冷笑,陰陽怪氣道:“爹,人長了腦袋,那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用來當擺設的,這個道理你是懂吧?”
周廣才眼睛瞪大,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指著周淮予。
“逆子!”
兄弟倆懶得傾聽中年老男人的破防,轉身離開了堂屋。
其實,當年母親蘇梅還在時,周廣才還是有個人樣的。
他是退伍回到村裡的,受到國家各種優待,生活過得還算不錯,他對蘇梅也是真喜歡,沒讓她做過重活,家務事也會主動一起承擔。
直到蘇梅懷周淮予時,他迷上了賭博,一上賭桌就是一天一夜。
那天,周廣才突破人類極限,和村裡的二流子賭了兩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蘇梅還沒等到人回來,擔心他,挺著七個多月的孕肚去喊人。
大半夜,路上黑漆漆的,農村的土路又崎嶇。
蘇梅意外摔倒了,同行的周慧蘭跑去喊周奶奶救人,等周奶奶指揮著二兒子把蘇梅送到縣醫院時,已經太遲了,隻有周淮予活下來。
周廣才懦弱,不敢承認害死妻子的事實,就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周淮予身上,對他不管不顧,要不是周奶奶和周慧蘭、周祁川護著,周淮予根本長不大。
……
周祁川去了廚房。
林阮和許霧背對著門,坐在灶台前,一起吃著烤紅薯,嘴裡還聊著八卦。
大概是聊得過於忘我,兩人沒察覺到有人進來。
“那周淮予,跟個男狐狸精似的,天天纏著我一起睡覺,我腰都快廢了。”
許霧憤憤地說著,手還揉著腰,一副遭老罪了的樣子。
林阮狠狠咬了口紅薯,跟著吐槽:“那周祁川也沒好到哪去,我懷疑他是屬狗的,你看看他早上給我嘴親的,都破皮了,我吃飯的時候巨疼,你還笑話我……”
許霧看林阮是真疼,覺得自己早上笑話她,是有點不做人。
“要不,姐給你呼呼?”
“……嘔。”林阮絲毫不給麵子。
許霧摸了摸鼻尖,提出質疑:“你男人是不是技術不行,不會親?”
林阮停止嘔吐,瞪了她一眼,“咋,就你家的技術行,會親?”
周祁川聽著兩人的對話,俊臉騰得一下紅透了,這天聊得……尺度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