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島仔是個聰明的,從水牢裡一逃出來就搶了把槍,撒丫子跑了。
但他還沒見過陳柔的厲害。
他說:“宋援朝你清醒點,她隻是個女孩子誒,弱不禁風的女孩子!”
宋援朝啪噠鬆槍的保險,說:“收起你的灣島腔,再喔喔啊啊的,老子踢你下車!”
灣島仔差點又要說話,但終於還是閉上了嘴。
一直在哭的聶涵被這一幕逗的一笑,陳柔也聽不慣嬌嘰嘰的灣島腔,不禁莞爾。
而且她始終覺得宋援朝的行為語言都跟自己很像,像個軍人,就想問問他的來路,但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重要的是逃命。
轉眼車到鎮口,這種武裝小鎮都有衛兵把守的,陳柔才從腰上扯下黑巾蒙臉,立刻就有大探照燈打來強光,有人操著英語喊:“注意注意,下車檢查!”
前麵是個崗亭,可見的守衛共有五個。
來活兒了,得殺人。
宋援朝隻腰上有個破褲衩,灣島仔也一樣,包括聶釗,全員精光大漢。
他看陳柔:“不能帶槍,要不你藏把匕首吧,咱倆相互配合,能殺幾個殺幾個?”
陳柔卻說:“灣島仔跟著我去,援朝同誌留在這兒,我引人過來給你殺!”
灣島仔個頭不輸宋援朝,但比他還瘦,跟顆豆芽菜似的。
他一看就是個膽小的,不過也毫不猶豫的下車了。
當然,他不得不下車,因為除非能逃出菲律濱,否則他就會被抓回去喂鱷魚。
陳柔緊隨其後下車,高舉雙手往前走。
探照燈的強光打在二人身上,他倆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摸索著前進。
守衛舉著喇叭用英文大喊:“你們是哪個園區的,來乾嘛的?”
他倆很怪異,灣島仔瘦骨嶙峋,隻穿個褲衩,一看就是個苦力,陳柔雖穿著製服,但她的腿特彆纖細,在刺眼的強光下一眼就看得出是個女人。
當然,她也偽裝不下去了,眼看抵到槍口,她拉下黑巾露出自己的麵龐,用英文說:“夥計們,我是鬼頭昌昌先生的女人,他在車上,傷的特彆嚴重。”
她打的還是信息差。
鬼頭昌的無線電被她破壞了,彆人不知道他那邊發生的事,她就可以胡編亂造。而一個武裝園區的首領受傷是個超級勁爆的大新聞,一幫守衛一下就起興趣了。
尾著的是個胖子,他豎起槍笑問:“鬼頭昌就在那輛車上?”
陳柔點頭,不著痕跡走出白熾大燈範圍,閉眼恢複視力,假裝痛苦的說:“我們遭遇了叛亂,他被手下射傷了。”
私人武裝嘛,叛亂天天有,大王輪流坐,這個謊言很合理。
胖守衛招呼一個矮的,用粵語說:“叼!鬼頭昌居然受傷了,走,看看去。”
旋即有個羅圈腿的上前,槍抵陳揉,又故意用槍口蹭她胸膛,一臉淫賤相。
這種地方不是人渣就是色狼,陳柔經驗豐富,最知道他們喜歡什麼了,她故意抬起纖纖細手輕撫槍管,再手指輕輕一彈,襯衣扣子旋即鬆開,露出玉白的胸膛。
羅圈腿個頭比她還矮一點,乍一看那一片春光,激動的一個哆嗦。
他們沒帶武器,而灣島仔瞄準的,是崗亭裡的一個守衛。
那守衛正在吃一份香噴噴的豬排飯,邊吃邊聽收音機,槍就擺在桌子上。
巴掌大的豬排上裹滿了醬汁,守衛吃的特彆投入,灣島仔以為陳柔色誘持槍的守衛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吞了口唾沫,已經準備好去搶槍了。
豈知他才要行動,隻見陳柔輕輕撫摩槍管的手突然一硬,將槍口推向守衛的咽喉,旋即砰一聲槍響,羅圈腿的守衛就被他自己的槍從咽喉處貫穿,腦袋開花了。
將羅圈腿一個猛搡,擋住後麵一個守衛的槍口,陳柔舉槍後退的同時啪啪發彈,還是爆頭,乾淨利落,後麵才舉槍的守衛白白的腦漿爆了灣島仔一臉。
腦漿的腥氣立刻蓋過了豬排飯那誘人的香味,引的灣島仔作嘔。
等陳柔調轉槍口時,崗亭裡那個守衛才才要抓槍。
脖子上環著黑巾的女人身材纖細,半露的軍綠色襯衣裡是被血染紅的針織衫,她有一雙中式的丹鳳眼,圓潤的眼眸微微上挑,眼神淩厲,唇瓣嬌豔。
斜挑眉,她說:“我最煩殺人了,給個麵子讓我不殺你,OK?”
……
同一時間裝甲車那邊槍聲大作,灣島仔回頭,就見去查車的兩個守衛已經躺平了。
當然是宋援朝乾的,他閃電般的解決了那兩個守衛。
吃豬排飯的守衛腮幫子鼓鼓的,一嘴油,咀嚼著舉起了雙手。
也是同一時間,收音機裡傳來新聞:“注意,阿尼洛港口有犯人出逃,搭乘一輛野馬牌裝甲車,車號XL2571,一經發現請立即與我聯絡,賞花紅500萬比索。”
比索,菲律濱通行貨幣。
五百萬比索折合港幣將有五十萬之巨,在如今可謂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