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宋援朝交換一個眼神,他們都不認識聶釗,而且跟錢相比,當然更想保命。
但他們也明白,要是沒有陳柔他們這次必死無疑,所以倆人皆在看她。
看她是為了救聶釗而要繼續冒險,還是扔下那個活死人累贅趕緊跑。
陳柔答的很乾脆:“就醫風險太大,找個醫生帶著上路吧!
倆男人對視一眼,同時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綁個醫生一起逃,妙極!
不過突然,隻聽嗖的一聲響,高速行駛的車輛猛然跑偏,還是陳柔眼疾手快一把抓上方向盤車才不致翻車,但旋即前方砰一聲騰起火焰,將路生生攔斷。
宋援朝都被嚇到一腳猛刹,回頭看後視鏡,大叫了起來:“糟糕,來了兩輛裝甲車,用的是火箭炮,這他媽的是米國產的先進武器,能自動鎖定咱們!”
陳柔死命把著跑偏的方向盤,喊?灣島仔:“灣島仔,快開天窗回擊!”
再吼宋援朝:“踩油門,加油!”
“前麵是個深坑,裡麵還有火,車掉進去會爆炸的!”宋援朝同樣在大吼。
但陳柔的聲音更大:“我說加油就加油,油門給我踩到底!”
灣島仔顫顫兢兢爬出天窗,就見有兩輛裝甲車緊追其後,他被嚇的毛骨悚然。
那當然是鬼頭昌的人,他們追來了,帶的還是米國人的尖端武器。
灣島仔嚇的都不會發嗲了,胡亂開了兩槍,大叫:“咱們怕是逃不出去啦
公路中間騰著火焰,火焰中央就是深坑,這條公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體,往左打方向盤就會墜下懸崖,往右打就要撞上山坡,他們的車胎還爆了,需要陳柔用槍卡著方向才不致跑偏,但她在不停的大叫:“宋援朝,加油,油門踩到底!”
宋援朝雖然心驚肉跳,但鑒於陳柔的實力選擇了信她,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眼看火坑越來越近,他都不由自主於胸腔中發出一聲大吼,一路衝向火坑。
同一時間陳柔突然鬆手,爆胎的車猛然跑偏衝上山坡,立刻她又雙手猛掰方向盤回正它,宋援朝也本能的幫她扳了一把。
爆了胎的裝甲車前輪上山,後輪進坑,卻又以漂移的方式越過深坑,飛速駛離。
整車漂移,灣島仔要不是聶涵抓了一把,就從天窗甩出去了。
平躺著的聶釗也咣的撞到了車門上,轟的一聲響。
但是奇跡發生了,一輛緊隨其後的裝甲車來不及刹車,紮進火坑砰然爆炸。
另一輛緊隨其後,隻聽轟轟兩聲,它也炸了,不過轉瞬間,兩輛追擊的車全炸了。
灣島仔親眼所見,嗷嚎一聲,拍著車頂棚大叫:“去吃屎吧鬼頭昌!”
再吼:“哈哈,追兵全死了,我們安全啦,安全啦!”
但其實他們的裝甲車也已經不行了,輪胎爆胎之後橡膠會被迅速磨爛,磨到最後隻剩鋼圈,鋼圈擦著地麵火花四濺?,方向盤就打不動了,他們必須得棄車了。
在一處山灣中眾人下車,收拾一番後陳柔把方向宋援朝加油,將車推下了懸崖。
山下有隱隱的燈光,看起來又是一個小城鎮。
宋援朝背人灣島仔扛槍,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鑽林子下山。
陳柔計劃劫一輛車繼續逃跑,至於被劫車的可憐蟲,等以後吧,等她逃出生天再想辦法補償,畢竟她那個半死不活的丈夫可是個有錢人,香江首富。
但人生在世,有句老話叫計劃不如變化。
背著聶釗的宋援朝突然止步,指著山下說:“那看起來像是個醫院。”
灣島仔一看卻說:“我怎麼覺得那像是一艘船……”
聶涵腳上紮了刺,忍著鑽心的痛,她欣喜的說:“是船也是醫院,我小叔有救了!”
首富先生的運氣也是無敵了,山下的海麵上有艘船,船上有紅十字徽標,下麵還有一行霓虹燈構成的英文在閃爍,翻譯成中文是海上流動急診站,24小時營業。
……
正所謂看山跑死馬,一行人在山林裡走了整整半個小時才摸上船。
宋援朝背著聶釗上了船,人都笑傻了,流動急診船,開著這東西跑路可不要太爽。
但灣島仔手摸船體,卻有點苦惱。
因為這是一艘中型船,但他原來隻開過遊艇,沒開過這種船,他不會開。
船上一片漆黑,陳柔轉了一圈,發現各處都沒有人,隻有一個用英文標著急診室的窗口亮著一盞綠色的燈。
她的習慣,隻要是在執行任務,一隻手就必定卡在腰上握著槍。
她的軍裝襯衣用來裹聶釗了,此時身上隻有那件血跡斑斑,撕到胸膛的針織衫。
也是夠巧的,她敲開窗戶,就見有個穿白大褂,戴眼鏡的男人,男人皺眉看了她一眼,旋即低頭,她順著男人的目光往下看,就見桌上有一張傳真照片,上麵的人正是她,照片下麵還有一行英文,翻譯成中文是:懸賞金額五十萬。
再下麵還有一行:警告,此女極度危險!!!
在菲律濱沿海,海盜就是居民,居民也全是海盜,可謂全民皆盜。
而既她的照片都傳這兒了,陳柔也就不裝了,她用本地方言說:“醫生,看個病。”
醫生一隻手悄悄摸上電話,眼珠子亂轉著,磕磕巴巴問:“什,什麼病?”
陳柔舉槍一笑:“你敢打電話給鬼頭昌通風報信,我就敢一槍爆你頭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