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聶榮擺了擺手,卻說:“好了不必再說下去了,讓我靜一靜。”
偌大的臥室裡瞬時沉寂,靜可聞針,梅路一言不發,默默的陪伴著丈夫。
而自這一刻開始,首富聶家,由大管家徐明負責的營救行動也就正式開始了。
……
朝陽曬上甲板,一群海鷗圍繞著灣島仔,啄食著他身邊的餅乾和公仔麵殘渣,突然一隻海鷗啄上灣島仔的手指,他被痛醒,嗷的一聲大叫,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長發披散的背影,那背影一看就是個女性,一個正值妙齡,身段妖嬈的女性,她站在船舷邊,迎著朝陽,海風吹拂一頭長發,光是背影就能引人暇想。
灣島仔睡斷片了,一時間想不起自己是身在何處,直到女人轉過身來。
當然是陳柔,她挑眉說:“我讓你放哨,你卻抱著槍躲在甲板上睡大覺,灣島仔,如果你是我的兵,早被我抓起來槍斃八百回了。”
灣島仔揉揉兩隻滿眶耳屎的眼睛,點頭哈腰說:“Sorry,不好意思啦!”
就不說宋援朝了,陳柔也很反感灣島仔這一口軟不拉嘰的灣島腔。
他是船上最瘦的人,像根竹杆似的,雇傭兵們闊肩的米國式西服穿在他身上,就跟竹杆上掛了個麻袋似的,在陳柔看來醜不堪言。
偏他還喜歡獻殷勤,而且有點不知天高地厚,陳柔一手水杯一手麵包,正在吃早餐,逃亡路上,大家都朝不保夕,灣島仔卻還有心情撩妹。
他從陳柔的麵包上掰了一點下來主動扔給海鷗,兩眼的流裡流氣和吊兒郎當,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陳柔小姐芳齡幾何啊,我今年25歲,咱倆應該差不多吧。”
再有半天就會到達香江,陳柔在計劃回香江以後的事情,懶得理灣島仔,隻是沉吟著。
灣島仔以為她聽到了,而且不反對,以為她對自己也有點意思,就又試探著問:“陳小姐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喜歡那一係的,是猛男,還是像我這樣的靚仔?”
陳柔想到件事情,勾唇笑了一下。
灣島仔不知道她心裡的所思所想,自以為自己這枚靚仔還有希望,轉身靠到欄杆上,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回灣島的,留在香江也不是不可以……”
陳柔剛才一直在思考問題,思考該怎麼回香江,又怎麼才能讓聶釗儘快得到醫治,以及,儘快找到綁架他們的幕後BOSS,並逮到對方的證據。
她的武力值當然沒得說,但要找到那個幕後BOSS,可就不僅僅需要能力,還需要心機和籌謀,而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台好戲三個腔,她隻帶著懵懵懂懂的聶涵難免孤掌難鳴,得多幾個幫手才好。
醫生是個廢物,而且是海盜的幫凶,當然不能用。
但宋援朝是個大陸人,不了解香江,鄺仔又還是個小孩子,雖說足夠機靈,但畢竟沒有玩過槍,也年齡太小,玩不動槍,陳柔就雖嫌棄,也不得不將就用一下灣島仔,他剛才說的彆的話她隻當放屁,但他說想留在香江,陳柔就願意應付他一下了,她笑問:“你想留在香江?”
灣島仔瘦骨嶙峋不說,腿上還有在水牢裡泡出來的潰瘡,落魄的就像個乞丐似的,可他莫名自戀,以為陳柔這樣問,也是對自己有意思,一笑說:“當然。”
陳柔就沒拿他當男人,隻當他是個古惑仔,遂說:“那就幫我個忙,事後有重謝。”
說完,把最後一口麵包塞嘴裡,灌了一大口水,嚼著麵包,她轉身就走了。
灣島仔還不知道聶釗就是陳柔的丈夫,也不知道在對方眼裡,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還以為陳柔這就是對自己有意思,自我感覺良好嘛,精神抖擻,繼續站崗。
他也以為心狠手辣且戰鬥力強悍的陳柔會和宋援朝倆帶著他們這幫遊兵散勇直殺香江,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因為已經算逃出生天了嘛,心裡也挺放鬆的。
但到了中午,船突然停下,鄺仔還從船艙裡抱出一大床被褥來,灣島仔一問才知道,這還離香江遠著呢,甚至沒有進香江海域,陳柔就要帶著聶釗離開他們了。
灣島仔一聽當然著急,畢竟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想追陳柔呢,結果她現在就要離開啦,而且她離開了,他們的安全怎麼怎麼保障?
那不,一路找到進船艙,找進聶釗的病房,他就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船由醫生開,宋援朝也在聶釗的病房裡,因為陳柔要帶著病號聶釗提前下船,還要半天才能到港,他也在幫忙收拾一些病號需要的東西。
話說,在灣島仔看來宋援朝就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了。
畢竟對方不但身體結實,槍法還好,在這場逃脫中也是於陳柔幫助最大的人。
見宋援朝忙忙碌碌的,對陳柔也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他心裡一點小九九,還覺得對方是搶著在給陳柔獻殷勤,心裡莫名的,還挺生氣的。
而他因為原來一直呆在灣島,不了解香江商界,所以也不了解聶釗,也跟宋援朝一樣,真當聶釗是陳柔的小叔叔。
他也急著要給陳柔獻殷勤,就站在病床邊,瞄著忙碌的宋援朝,想搶點活來乾。
但也恰好,就在他站到病床邊時,經曆了深度昏迷和感染,高燒的聶釗再度醒來了。
而且這次的聶釗並非像上回那樣,是在高燒之中無意識的清醒,他的燒已經退了,手也能動了,他緩緩睜開眼睛時,雙眸已然有神彩了。
這時陳柔在跟宋援朝倆數子彈,槍支,分武器,順帶著還在研究接下來的戰略動向。
灣島仔是個沒譜的,他也不知道聶釗的清醒於陳柔來說意義有多大,他還是靠在床沿上的,正好聶釗的手上有靜脈輸器,好死不死的,聶釗一抬手,他一靠,恰好靠在輸液管上。
饒是陳柔隔兩分鐘就要看一眼聶釗,但總有盯不到的時候,那不,她忙碌的間隙偶然抬頭,就見輸液管半截紅著,裡麵全是聶釗的血。
她是軍人出身,而且還是個非常優秀的特種兵,涉及受害者,被她營救的傷員,她當然有脾氣,而且還特彆火爆,所以她猛然轉身,單手一拎,拳頭已經朝著灣島仔搗過去了。
這也是聶釗第二次真正意義上的清醒,一睜眼,又看到他的新婚太太在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