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所有的保鏢全調走了,她一個人能行?
陳柔反問:“明叔不是帶著四個人,而且他馬上就要到了?”
管家明叔去接醫生的時候還帶了四個保鏢,考慮到路上有可能發生意外,他帶的是聶家所有保鏢當中,綜合實力最高的四個。
他馬上就要到了,那四個保鏢也會同時到崗的。
阿曾看了另外兩個一眼,隻好說:“陳小姐,那樓上就多勞您費心了。”
等他們乘電梯離開,走廊裡空空蕩蕩,就隻剩陳柔一個人了。
當然,那隻是表麵上。
聶榮有兩個生活助理,都是三十出頭的精壯中年男人,不但能照料他的衣食起居,身手也不比保鏢差,他們就在病房裡,真要情況,他們會第一時間衝出來的。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陳柔專門吩咐過保鏢阿陳,讓他把聶嘉峪帶來,事情倒不大,但還蠻重要的,不過轉眼瑞士醫療團隊的飛機都要到了,聶嘉峪依然沒有到。
陳柔也隻好先忙聶釗的手術了。
瑞士來的醫療團隊在考慮到病人情況比較危急後,選擇了不夠舒適,但是速度更快的直升機,另外一架商務機則全程伴飛,等直升機到達養和之後,就返航,停到彆的機場去了。
直升機才降落,艙門掀起,先下來的當然是保鏢們,拎著醫生們的手術用具。
主刀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名字叫Marry,坐了整整14個小時的飛機,腿有點浮腫,走路踉踉蹌蹌的,安秘書和管家明叔一左一右,說是攙扶,其實是架著跑。
當然了,手術十萬火急,要救命,他們跑的越快就對聶釗越好。
倆人架著醫生,醫生後麵是她的手術團隊,因為他們的手術技術比較先進,屬於經常全球範圍內開飛刀的那種,所以不但技術高超,速度也是一流的,一個個也都在飛奔,到了電梯口,院長率著醫院的安保人員親自在等,乘坐電梯直接下樓,直達手術室。
雖然Marry醫生一落地,管家明叔和安秘書就已經給她看過所有的影響資料,也講過聶釗的病情了,但畢竟他們的醫學知識有限,所以院長和主任還得重新再給她講一遍聶釗的情況,而趁著這個時間,醫生們開始更衣。
等他們換完衣服,於病人的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就得進手術室了。
這時管家明叔才乘坐電梯上樓,親自來拿鑰匙,同時也要陪著聶釗一起下樓。
當然,重症室的護士們也已經接到通知,推著聶釗出病房了。
同一時間,聶榮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在兩個助理的相扶下也出了病房。
走廊裡本來安安靜靜,隻有陳柔一個人。
但隨著聶榮和聶釗父子雙雙從病房出來,驟然熱鬨了起來。
對視一眼,聶榮看陳柔時,眼裡依然是滿滿的戒備,不過鑒於他膽子足夠大,也足信任自己,陳柔對他報以了寬容一笑,還主動喚了一聲:“父親!”
小兒子躺在病床上,昏迷著,麵色如蠟,新進門的兒媳婦陳柔,在傳統的,玄學意義上來講,是帶著血光之災進門的,她拿槍指他,提著拳頭就揍他孫子的事情聶榮沒有忘,也不是不生氣,隻是兒子的命更重要,他懶得計較罷了。
但是,陳柔居然喚他父親?
那一聲還叫的無比輕柔,無比肉麻,聶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正好管家明叔來了,來推人了,陳柔遂趁勢又說:“父親,咱們家需要有一個人進手術室全程陪伴,我知道您計劃要去,但改一改吧,我去!”
管家腳步一滯,是了,還有進手術室的事,陳柔決定要去,但聶榮會不會答應?
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看待陳柔這個兒媳婦,但是關於進手術室的問題,他並沒有反對,隻是挺了挺自己因為身體虛而極度躬著的身子,冷冷哼了一聲:“嗯!”
既然不反對,就證明他是同意的了。
明叔示意一個護士鬆手,親自推上床,又對陳柔說:“衣服早就準備好了,陳小姐您下樓之後先換衣服,等您換好衣服我再送三爺進手術室。”
陳柔點頭,邊走邊對明叔說:“難為您了,一把年紀,還要這般辛苦。”
他跟聶榮是同齡人,也是個老頭子了,但是自打聽說聶釗的消息之後,直到現在,將近兩天時間了,他沒有合過眼,還一直四處奔波,頭發都白了許多。
明叔不期陳柔會在這種時候關心自己,還挺感動的,邊走邊說:“不辛苦。”
轉眼就到電梯口了,電梯當然是開著的,兩邊都站著保鏢,而且是明叔自己帶的人,已經鎖好了電梯,會直達手術室。
但就在病床要被推進電梯時,突然有人竄出來拽床,還一聲大喊:“小叔!”
要送聶釗去手術室,所有人,包括聶榮都提心吊膽的。
因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鬼頭昌能綁聶釗,他在聶家內部就必定有內鬼。
而以鬼頭昌能在24小時內,就調動半個香江道上,社團古惑仔們的能力,隻要找不出那個內鬼,他就能再度發起襲擊,要了聶釗的命。
這時,但凡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嚇到現場所有的人。
偏偏還就有那麼個混不吝,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人添亂,陳柔又怎能不氣?
添亂的那個人不是彆人,恰就是剛才被陳柔搗了一拳頭的聶嘉峪。
剛才陳柔專門派人去喊了他,喊了半天他不來,這倒好,聶釗要進電梯,要去做手術了,他慌張冒氣的來拉病床了。
聶釗的腦部是有傷的,而且傷在天靈蓋,最怕磕碰,聶嘉峪還是個最有力氣,猛的跟牛犢似的半大小子,他力量大,推床的人又沒防備,被他一拉,床險些磕到電梯間的門上。
陳柔當然不能忍,她反應也快,伸腳墊了一下病床下麵的滾輪,逼著它生生改變方位,同時回頭就又是一記上勾拳,捶在聶嘉峪剛剛包紮好的鼻子上,再狠狠一把搡,直接將他搡到了三米開外。
得,他剛剛包紮好的鼻子又破了,又開始飆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