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一邊撓著那網兜,一邊大聲嚷道:“先把我從網兜裡搭出來,我好說話!”
李鎬有些狐疑的望著蘇淩,似乎猶豫不決。
蘇淩冷笑道:“我以為你多大個膽子,這閻王寨全是你們的小鬼,我便是插翅也逃不出去啊,你先把我搭出來啊!”
旁邊二寨主丁猛想了想道:“大哥,這小子說的有些道理,就是不網住他,他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來,就把他放了,看他能說什麼,說的不好或是大哥不想聽了,一刀宰了再油炸便是。”
李鎬這才一擺手道:“把這頭豬搭出來,那個夯貨可是不能放的!”
蘇淩終於從網兜裡出來,磨磨蹭蹭的拍拍身上的土,站在那裡快速的思索著對策。他忽的想起自己懷裡還揣著那離憂木令,或許能用。
可他把手伸進懷裡,將離憂木令剛掏出一半,便覺得不妥,離憂山軒轅閣是個什麼所在?那是天下做學問的頂尖,這些人是匪類山賊,怕是大字不識一個,拿這個木令半點用處都沒有。
隻得又悄悄的將木令塞了回去。
隻是他這個動作,卻被下邊左右兩側坐著的兩個人看得真真切切。兩人心中不由的一動。
這兩人穿著氣度跟著大廳之中的人截然不同,而且還有些格格不入,他們一直皺著眉頭,方才眾人七手八腳來治杜恒時,這兩人坐在那裡一動都沒動。
蘇淩想來想去實在沒轍,偏那大寨主李鎬又催促他有話快說,隻得哭喪著臉說道:“我想換個死法,咱們蒸人肉怎麼樣啊?”
李鎬差點把嘴裡的酒吐出來,氣極反笑道:“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隻是這個,實在是廢話,我這陣勢都擺好了,不油炸了你,那口鍋裡的油豈不是白瞎了!”
說罷,一揮手,那些嘍囉朝著蘇淩一擁而上。
眼看蘇淩被架過頭頂,扔進滾燙油鍋之中,台下一直未動的兩個人忽的一使眼色,站起身來,一左一右走到正麵三把交椅之前,一拱手道:“三位寨主,我們有話說。”
李鎬正要看油炸活人,忽的見是這兩人,臉上竟然多了一絲笑意道:“原來是剛來的兩位英雄,不知有什麼話啊?”
這兩人皆低頭行禮,忽的猛然抬起頭,幾乎同時一揚手,兩道白色光芒從兩人手中一邊一個疾飛而出,兩聲呼嘯之後,隻聽的“嘭嘭——”兩聲。
那兩道光芒正中這聚義廳正上方的唯一兩盞氣死風燈,這兩盞燈應聲而滅。
大廳之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李鎬、丁猛、吳前三人頓時慌了起來,大聲嗬斥道:“你們.......你們為何鏢打燈火.......想乾什麼?”
黑夜之中,有冷聲答道:“乾什麼?要你們的命。”
兩道光芒在黑暗中閃了幾下,黑暗中三聲慘叫,攝人震耳,然後便再次歸於平靜。
忽的,那兩盞氣死風燈再度亮起,蘇淩、杜恒和在場所有人朝著正廳之上望去。皆驚駭不已。
隻見吳前那碩大如豬的身子倒在椅子上,後背捅了個窟窿,血流汩汩,早已死了。
而方才出手的兩人,一人綠袍一手持九耳八環太陰刀,刀芒閃爍,刀身鮮血瀝瀝,另一隻手上提了一個人頭,呲牙咧嘴,形狀可怖,正是二寨主丁猛的腦袋;另一人一身白衣,手中拿著一把大槍,大槍之上隱隱有紫氣流動,槍尖出隱隱雕著一個龍頭,另一隻手上也是一個人頭,那人頭同樣可怖,正是大寨主李鎬的人頭。
短暫的驚駭寧靜之後,人群之中爆發出驚喝連連,有人高喊道:“這倆強人殺了咱們三位寨主,弟兄們殺了他們,給三位寨主報仇!”一時之間正廳之上,一個個悍匪甩大氅如蝴蝶亂飛,蹭蹭蹭的拔刀聲音不絕於耳。
眼看情勢便要失控,那白衣青年忽的踏前一步,眼中冷意肅殺如刀,一晃手中龍頭長槍,槍上紫氣翻騰繚繞,沉聲道:“你們一起上吧,不要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