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了點頭。
但見蘇淩,忽的盤膝而坐,雙眼微閉,五心朝天。
忽的伸出左手食指,朝那盆清水中一指,忽的雙眼一睜。
但見一道流光,清水中第一枚最短的銀色小針一聲清鳴,蕩了個微微的水花,一道銀色流光緩緩懸浮在蘇淩指尖上方。
蘇淩深吸一口氣,指尖畫圈,那小小的銀針也隨著蘇淩的手勢,不斷地旋轉蜂鳴。
就這般循環往複了數圈,蘇淩忽的眼眉一立,清叱道:“神農一針,神庭!去!”
小針蜂鳴一聲,一道流光,無聲無息的直沒入蕭元徹的神庭穴上。
卻見蕭元徹躺在那裡,卻一動不動,隻是那針剛施下,額頭之上已然是豆大的汗珠了。
“杜恒,絹帕沾了冷水,快!”蘇淩忽的出聲道。
“我來!”蕭璟舒大聲喊道。
說罷快步上前,麻利的拿了絹帕在水中浸透,遞給蘇淩。
蘇淩一點頭接過,在蕭元徹的額頭細細的擦抹了幾下,方又遞還給蕭璟舒。
丁夫人坐在一旁,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蕭璟舒和蘇淩,微笑不語。
蘇淩不再耽擱,還是依照方才的樣子,朝清水中國一指,一聲清鳴,第二枚銀針緩緩懸浮起來。
蘇淩清聲道:“神農二針,風府!去!”
小針又是一陣清鳴,一道流光,正釘在蕭元徹的風府穴上。
蕭元徹雙眼緊閉,忽的低低的呻/吟一聲道:“唔......啊......”
隨即再沒了聲音。
這聲音不大,饒是如此,蕭璟舒和蕭倉舒還是渾身驀地抖了一下。
獨獨丁夫人坐在那裡,似乎鎮定自若,沒有什麼異樣。
蘇淩又朝那清水中忽的指了兩下。
“嗡——嗡——”兩聲蜂鳴。
第四枚銀針緩緩浮起。
“神農三針,上星!神農四針,神聰!去!”
兩道流光,釘在蕭元徹兩處穴道。
“啊......”一聲壓抑的痛呼從蕭元徹的口中發出,但見昏迷中的蕭元徹雙手握拳,脖項青筋暴起,顯然是痛苦不已。
“父親......”蕭倉舒第一個忍不了,剛要撲過來。
“倉舒,出去!”丁夫人冷叱一聲。
蕭倉舒呆在當場,忽的轉頭大步朝門外紮去......
蕭璟舒花容失色,星眸含淚,卻是皓齒緊緊咬著櫻唇,一聲不吭。
蘇淩舒了口氣,不做遲疑,又是一指那清水中的銀針。
第六枚銀針緩緩浮起。
“神農五針,天柱!神農六針,攢竹!去!”
兩道流光,再次一閃,釘在蕭元徹的兩處穴道。
這兩針剛剛下去,蕭元徹呼喊的聲音更甚,啊啊的大呼起來,整個五官都有些猙獰起來。
雙手攥得格格直響。
蕭璟舒已然有些受不了了,饒是如此卻伸出玉手將自己的櫻唇緊緊的捂著,努力不發出一絲聲音。
丁夫人也緩緩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麵色凝重的看著蘇淩。
最後一針!
蘇淩深吸一口氣,後背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濕透。
其實他擅長右手施針,可是那夜激戰,燕無歸傷了他的右臂,如今纏著繃帶,卻還是往外微微的滲血,沒有辦法,蘇淩隻得改用左手。
蘇淩屏息凝神,再次指向清水中的銀針,清叱一聲道:“神農七針,率穀!去!”
這第七針,是七枚小針中最大的一枚,也是最關鍵一枚,若此針運的不準,前麵六針皆前功儘棄了。
凝神凝神,再凝神!
蘇淩的指風平靜安穩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全神貫注的引導這最為關鍵的一針,朝著蕭元徹的率穀穴一針運去。
不偏不倚,正中率穀。
再看蕭元徹,躺在那裡,平靜非常,沒有一聲叫嚷疼痛。
蘇淩心中方定。
忽的手掌上隱隱有氣流流動。
他忽的左掌一翻,橫在蕭元徹滿是銀針的頭上緩緩的運轉氣息起來。
隨著蘇淩的動作,那七枚嵌在蕭元徹頭部七處的穴道銀針,嗡嗡清鳴,震顫不已。
如此過了半晌。
蘇淩忽的清叱一聲道:“神農針,回!”
話音方落,七枚銀針化作一道流光,全數沒於蘇淩掌中。
蘇淩翻掌之時,七枚銀針安靜的躺在掌心,精致玲瓏。
蘇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朝著榻上的蕭元徹看了一眼,緩緩喚道:“司空......司空醒來......司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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