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想了想道:“我們你就不用管了,如今龍台湧入了不少其他諸侯勢力,你帶著憾天衛部曲,護送司空前往彆院,與驚虎彙合,然後拱衛彆院,切記不可離司空半步!”
黃奎甲點點頭,這才翻身上馬,大吼一聲道:“憾天衛,開拔,司空彆院!”
郭白衣見黃奎甲護送著蕭元徹走了,這才心中稍安,轉頭道:“元讓、士佑你們也速回營中,轉告子真、子洪、曼典、還有巡城司韓之浩,和五軍都督府徐日明將軍,接下來龍台將會迎來翻天大亂,你們早做準備,一旦有命,立刻點兵出擊!不得有誤!”
夏元讓和張士佑皆神情一肅,拱手翻身上馬,二馬趟帆,朝著自己的營地疾馳而去。
隻剩下了一班文臣和謀士,郭白衣朝著他們一抱拳道:“公郡,諸位,已然明白了接下來將發生何事,那便辛苦諸位隨白衣返回司空府,坐鎮於此,隨機應變吧!”
“喏!......”
......?......
九五台階最高處,晉帝劉端端坐在最高一層台階之上。
下麵沈濟舟、劉靖升、錢仲謀和馬珣章等皆向天子頻頻舉杯。
劉端興致正濃,一邊飲宴一邊眼神不錯的看著龍煌台上的歌舞晏晏。
他身旁垂手站立的齊世齋忽的緩緩抬頭看向如血的天際。
初春的黃昏,風還是有些冷的。
吹動了齊世齋鬢角前的蒼老白發,他緩緩看了一眼身旁的劉端,眼中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似激動、似不舍、似掙紮。
終於,他的神情被濃重的滄桑取代,輕輕歎了口氣道:“聖上,這紅日西沉,風還是有些冷的,老奴去龍煌殿裡取了毯子,給聖上你蓋了如何?”
劉端眼神仍在歌舞上,揮了揮手道:“齊伴伴自去罷......”
齊世齋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未曾說出口,隻朝著劉端緩緩的行了一個大禮,沉聲道:“老奴去了......聖上保重。”
言罷,顫巍巍的轉過身去。
再不看身後的歌舞升平,一派繁華。
他顫巍巍的走著,皺紋堆累的臉上,古井無波。
起初幾步,他走的似乎有些艱難,眼中更似有老淚流下。
不過剛走了幾步,忽的那佝僂的腰身竟直直的挺了起來,腳步也變的頗有力量。
三晃兩晃之下,整個身軀消失在已然半黑的龍煌大殿殿內,再也看不到了......
.......
且說蘇淩和浮沉子一路疾跑,終於來到了龍煌台下,抬頭看去,人頭攢動,朝臣和才子皆是看著龍煌台上的歌舞,津津有味。
那舞樂聲音悠揚弘大,將所有的聲音都遮擋了去。
蘇淩知道,如果現在就是使儘全身力氣大喊一聲,自己的聲音也會被這舞樂之聲瞬間湮沒。
“太吵了......”蘇淩眼中閃過一道無奈的神色,忽的對浮沉子急道:“浮沉子,弄出點大動靜,讓那些鼓噪的樂聲停下來!”
浮沉子白了他一眼道:“以為你有什麼大本事,關鍵時候不還得看道爺的本事!”
他嘟囔了兩句。
忽的雙掌一翻,氣發於丹田,直向上衝去。
再看浮沉子用雙手攏著嘴,忽的張口大聲吼道:“都停下!彆奏樂唱歌了!還想不想保命了!——”
那聲音不知為何,竟聲似巨龍嘯天,聲震天徹,宛如蒼穹巨雷陣陣轟鳴。
蘇淩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轟鳴起來,一捂耳朵,這才稍微好些。
他這一聲似炸雷的吼聲,彷如炸雷響起。
所有臣工和才子皆覺得聲震心神,嗡嗡的巨響在耳中不斷回蕩,彌久不散。
龍煌台上,樂舞戛然而止,那些正自歌舞的舞姬歌姬,皆麵如土色,驚慌失措的呆立在當場。
劉端和禁衛連同臣工和無數才子,皆大驚失色,神情劇變。
整個龍煌台在浮沉子一吼之下,竟然怪異的鴉雀無聲起來。
劉端氣衝頂梁,忽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吼道:“何方宵小,敢咆哮龍煌台!禁衛軍,給我仔細搜索,拿到朕前來!”
“喏——”
龍煌台近百禁衛聞令而動,各執禦刀長矛,循聲找去。
但見蒼穹之上,驀地出現兩道直射蒼穹的身影。
那兩道身影射入蒼穹半空,極速分離,一道光影直衝龍煌台,另一道光影直衝九五台階最高處的劉端。
“南漳蘇淩!”
“道爺浮沉子!”
“前來救爾等性命,爾等還不自知麼!”
兩聲大吼,響徹龍煌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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