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司空彆院門前的。
跪爬著,望著滿眼的殘垣斷壁、灰塵滌蕩,烈火翻騰。
“父親!母親!阿妹!箋舒來晚了!箋舒不孝啊!”
冷風呼嘯,蕭箋舒滿眼瘡痍,放聲慟哭。
他雙膝跪倒在地上,頭深深的埋著,雙肩顫抖不止。
想來是早已身形俱傷了。
便在這時,他的周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無數的紫衣殺手,更有道裝打扮的道士。
紫衣遮天,猶如惡鬼幽靈。
彎刀凜凜,仿佛無常索命。
瞬間,如潮般的將蕭箋舒包圍。
東方天際,魚肚慘白。
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半空中,一個幽紫身影緩緩浮現,虛浮在半空之中,宛如嗜血的惡魔。
聲音桀桀似鬼,洋洋得意的大笑道“蕭箋舒,蕭公子,怎麼哭起來了,往日的威風何在啊......怎麼今日成了階下囚了,哈哈哈哈!”
蕭箋舒霍然抬頭,一眼看見,這無數如潮的紫衣殺手和道士正上方,那個緩緩飄動的幽紫身影。
他牙關緊咬,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燕無歸......”
半空中的燕無歸哈哈大笑道:“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逞威風不成?算了看在你家那個獨孤嫋嫋風姿魅惑的份上,等我去你府上占了她這美嬌娘,在我身旁追歡取樂,你嘛,給你留個全屍如何?”
蕭箋舒眼角瞪裂,驀地起身,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懼意道:“觀舸呢?還有瑜吉那個老怪呢!”
“無量天尊.......蕭施主彆來無恙啊!”隨著一聲稽首。
觀舸和瑜吉兩人皆著一身玄黃道袍,陰惻惻的一左一右走到了蕭箋舒的近前。
瑜吉冷笑一聲道:“蕭施主哦,機關算儘,反誤了爾等性命,我這一箭雙雕之計,您覺得如何啊?”
蕭箋舒啐了一口罵道:“卑鄙小人!你們就不怕司空府天軍前來剿滅爾等麼?”
觀舸哈哈大笑道:“哎呦呦,蕭公子怕是還未睡醒吧?是不是美人懷溫柔鄉裡待的時間長了?忘記了什麼?司空府天軍?你是說在東城門激戰的黃奎甲和憾天衛,還是說被我們牽著鼻子在京城各處亂撞的那些蠢貨!”
瑜吉也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道:“司空?司空何在啊?怕是如今命喪在這廢墟之中,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吧!”
忽的瑜吉臉色一冷道:“蕭箋舒,事到如今你還不讓本觀主手起刀落,打發你輪回!難道還要我們費事不成!”
此時此刻的蕭箋舒,已經有些萬念俱灰了,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悲憤、壯烈、惱怒,更有無邊無儘的悔恨。
蕭箋舒緩緩抽出手中佩劍,眼中滿是悲愴之意,緩聲道:“蕭箋舒好恨,錯信了爾等陰謀宵小的話,才鑄成今日大錯!......”
他忽的眼神決絕,將佩劍一順,直指這三人道:“今日蕭箋舒猶死而已!然而死之前,我蕭箋舒堂堂司空嫡子,絕不屈辱,便是死,也要站著死!”
“你們,一起上吧!”蕭箋舒大吼一聲,劍芒凜冽,映照著他求死的決心。
“哈哈哈......就憑你!蕭箋舒,那我等就打發你見你的父親吧!”
觀舸和瑜吉兩人緩緩向後一退,半空中的燕無歸朝著無數的紫衣殺手輕輕搖了搖手指,聲音陰森道:“給你們十息時間,將蕭箋舒的頭顱砍下來,得其頭者,敕封護法上仙!”
那群紫衣殺手聞言,眼中皆射出貪婪的神色,仿佛蕭箋舒便是他們眼中的美餐。
“殺——殺了他!”紫衣殺手人群爆發出陣陣嗜血的呼號,如潮狂湧,彎刀閃著殺戮的冷光,便要動手。
蕭箋舒橫劍在手,雙眼微閉,心中默默禱告,大哥、父親、母親、阿妹,箋舒殺幾個亂賊,便來陪你們!
蕭箋舒沉心靜氣,擺劍便要向那些紫衣殺手中衝去。
便在此時,紫衣殺手人潮之後。
忽的一聲沉穩而洪亮的聲音響起道:“哪個宵小,敢動我蕭家兒郎!”
聲音凜冽,弘弘浩大。
瑜吉、觀舸、燕無歸皆心中一顫。
這聲音好生熟悉,似乎是......
所有人惶然轉頭,朝著後麵看去。
一看之下,滿臉難以置信的驚恐神色。
身後,十丈之遠。
竹林深深,竹濤綠波,如浪翻湧。
竹林之下,站定了數個熟悉的人。
正中間一人負手而立。
中等身材,長髯虎軀。一臉凝重——蕭元徹!
身旁一少年,麵容俊逸,白衣勝雪——蘇淩!
兩邊兩員驍將,各擎大槍,百步威風。
蕭子真、蕭子洪!
再往後看,一百餘精銳麾士,列陣於前。
長刀獵獵,冷矛烈光。
瑜吉臉上滿是驚恐和不解,顫聲道:“蕭元徹......你竟然沒死!”
燕無歸和觀舸也是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那紫衣殺手之中也嗡嗡的響起議論之聲。皆有駭色。
蕭元徹朗聲大笑,一指他們,沉聲道:“你們這群為禍人間的敗類還未死,我蕭元徹怎麼能死呢......”
“可是......方才已然炸了啊!”燕無歸聲音有些發顫道。
“那是個空彆院,你們費些炸藥,炸了些煙塵灰土而已......就憑你們雕蟲小技,豈能傷我!”蕭元徹朗聲大笑。
“這......”瑜吉、觀舸和燕無歸,皆心神劇震,半晌無言。
蕭元徹聲音凜然,已有了俾睨天下之意,沉聲道:“戲演到此時,也該到了收場的時候了。”
“蘇淩何在!”
白衣輕動,蘇淩昂然負手。
“將這群野心勃勃之人,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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