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徹陣營十分罕見的是,郭白衣竟然也騎了一批馬列在陣中,與蘇淩一左一右,中間卻是蕭元徹,今日他也騎了馬,並未乘戰車。
兩軍剛列好陣勢,蕭元徹便低聲對蘇淩和郭白衣道:“你們看看,沈濟舟列陣軍隊可有變化?”
郭白衣看了幾眼,便已看出端倪道:“主公,確有變化,今日於昨日相比,似乎沈濟舟一方步軍的人數增加了好多,倒是騎兵稍微減少了一部分,但總體上步兵增加的多,騎兵雖減少了,但總體上兵力應該比昨日更多。”
蘇淩也道:“不錯!不僅如此,丞相,白衣大哥,你們看那些將旗,是不是少了一杆?”
經蘇淩一提醒,蕭元徹和郭白衣皆注意的朝沈濟舟的陣營中看去,果真今日那些將旗中少了一杆。
那一杆正是屬於顏仇的將旗。
蕭元徹低聲道:“會不會今日顏仇休戰......”
蘇淩搖頭道:“不會,今日沈濟舟的兵力比昨日更勝,幾乎是傾巢而出,這種時候,顏仇更不會窩在營中不出來......我想他定然是......”
他聲音壓得很低,隻有蕭元徹和郭白衣聽了個清楚明白,不由的點了點頭。
蕭元徹三人又看了片刻,蕭元徹問道:“怎麼樣,還要繼續觀察麼?”
蘇淩和郭白衣同時搖頭道:“不必了,丞相(主公)可以下令了!”
蕭元徹這才點了點頭,大手一揮,朗聲親自下令道:“目標沈濟舟營地,全軍出擊!”
“殺——!”
蕭元徹身後將士大吼著,如潮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沈濟舟身後的大軍也朝蕭元徹的陣營衝來。
兩道洪流,咆哮對撞在一處。
......?......
一場亂戰,又是打了個難解難分,直到日頭漸西,雙方這才扔下了無數軍卒的屍體,各自休兵,撤軍回營。
蘇淩顧不上休整,和郭白衣一同陪著蕭元徹返回了中軍大帳。
蕭元徹命黃奎甲提了雙鐵戟在大帳外兜圈,時刻警惕可疑人等,若有,當場格殺。
黃奎甲得令,這才瞪著牛眼,晃著牛軀,扛著大戟邁步走出了大帳。
蕭元徹屏退了所有人,隻獨獨留下了蘇淩、郭白衣和關雲翀。
蕭元徹讓三人坐了,這才問道:“今日陣仗,不知白衣和蘇小子覺著那沈濟舟是否已經中計了?”
郭白衣笑道:“白衣以為,沈濟舟已然認定咱們真就要跟他在此地展開決戰了,不僅如此,他麾下大將顏仇今日並未在陣中,若白衣所料不差,此刻他人應該在此處!”
郭白衣一伸手,指向了大帳中懸掛的地圖之上。
蘇淩和蕭元徹皆點了點頭。
蕭元徹等郭白衣說完,這才下定決心沉聲道:“既然魚兒已經咬勾了,那還能讓他掙脫了不成?”
說著轉頭對關雲翀道:“雲翀啊,此番還有件事情,要仰仗你啊!”
關雲翀正色抱拳道:“雲翀,聽憑丞相吩咐!”
蕭元徹一笑道:“無他,收網捉魚爾!”
關雲翀正一臉不解,蕭元徹又笑道:“那就讓蘇淩將這個計劃跟你好好講一講罷!”
待蘇淩將計劃詳細的向關雲翀講了一遍後,關雲翀這才明白,隨即正色朝著蕭元徹拱手道:“雲翀定儘力而為,不負丞相所托!若讓魚兒跑了,雲翀提頭來見丞相!”
蕭元徹哈哈大笑道:“雲翀嚴重了,你武功蓋世,又有蘇淩從旁協助,你們兩人行動,我蕭元徹是完全放心的!”
說罷蕭元徹拿起手中茶卮,朗聲道:“當年二十八路諸侯反王熙,灞城下,有一王熙先鋒敵將姓覃名雄,乃是天戟戰神段白樓下第一勇將,那覃雄連斬我聯軍數名大將,一時之間諸侯皆無策,雲翀卻是自告奮勇出戰那覃雄,還被當時的盟主沈濟舟瞧不起,一陣奚落,我讚雲翀雄壯,當即斟酒一卮,以壯雲翀膽氣。雲翀啊,你還記得當時你怎麼跟我言講的麼?”
關雲翀一笑,風輕雲淡道:“當時,關某隻教丞相少待,等我斬了那覃雄的頭,再飲不遲!”
蕭元徹撚須大笑,眼中滿是過往的回憶和對關雲翀的讚賞道:“果真,那覃雄在雲翀手下走了不到五合,便被雲翀斬了首級,待雲翀回來之時,我斟的那卮酒尚溫也!”
說著,蕭元徹和關雲翀同時大笑起來。
蕭元徹感歎道:“那時起,蕭某便以能結交雲翀為平生最大的心願啊!......”
他說著,臉上竟流露出淡淡的失落神色。
蘇淩一旁靜靜的聽著,知道這一段是這個世界的雲翀溫酒斬覃雄......
雖然人名聽著有些彆扭,可是事跡卻沒有半點的遜色之處啊。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蕭元徹,見蕭元徹滿臉都是對關雲翀的賞識神色。
蘇淩心中也不由歎息一陣,暗道:看來老蕭不僅愛少婦,他對關雲翀的愛,也愛的深沉啊......
但見蕭元徹收回思緒,舉了那手中茶卮道:“蘇淩、雲翀今日蕭元徹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待二位大功告成返回營中之後,蕭元徹當親自為英雄溫酒!”
蘇淩和關雲翀也端起手中茶卮,一飲而儘。
......?......
蘇淩和關雲翀已離開一段時間,蕭元徹的眼神仍不舍的看著關雲翀身形消失的地方。
郭白衣淡淡笑道:“大兄,看來是真的愛惜關雲翀之才啊!”
蕭元徹點點頭道:“白衣啊,得雲翀便可得半個天下也!”
郭白衣點點頭,忽的拱手道:“大兄寬心,白衣定當竭儘全力,定要為大兄留下關雲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