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和郭琿去買了件衣衫,郭琿換了新衣之後,更覺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加上蘇淩在一旁一個勁的拍馬屁,這家夥美的鼻釘泡都出來了。
兩人離了衣莊,朝著綺花苑去了。蘇淩是第一次去,自然是郭琿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
郭琿是那裡的常客,閉著眼睛都能摸得到,自然輕車熟路。
兩人並行在渤海城大街之上,蘇淩刻意的將頭低了一些,以免不湊巧碰到暗影司的人,那就麻煩大了。
好在兩人穿過了數條街,也沒有發現什麼熟人,蘇淩這才暗暗放心。
又走了一陣,蘇淩道:“郭兄,怎麼還未到啊,這也忒有點遠了吧!”
郭琿哈哈一笑道:“兄弟不要猴急嘛,好飯不怕晚,這綺花苑在渤海城最裡麵,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渤海城這般大,當然得多走一會兒了。”
蘇淩點了點頭,跟著郭琿繼續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蘇淩便隱隱聽到了嘩嘩的波濤之聲,蘇淩知道這是大海揚波的潮汐聲,想來那綺花苑定然不遠了。
果真,兩人出了最後一道街,抬頭看去,海邊正有一處樓閣,矗立在大海之前,雖是風月場,卻是氣勢淩天,當真不凡。
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上,沒有一處建築,一眼望去毫無阻隔,看得見浩浩大海,亙古不變的潮起潮落。
今日又是月圓之夜。
大海揚波之中,捧出一輪皎如銀盤的皓月,當空灑下點點繁光,使人頓生天地浩渺之感。
就在這與天地持平的海岸線上,一座高閣拔地而起,紅木碧瓦,飛甍吻月,端的扼浪挾波,淩天傲立。
可是就是這樣一處氣勢雄渾,傲然挺立的兩層樓閣,竟然是渤海城第一大風月煙花場——綺花苑!
這真真是大大出乎蘇淩的意料了。
不懂就問,蘇淩忙朝郭琿拱手道:“郭兄,這綺花苑,不過是個風月場,如何能在此處臨海而建呢?而且這浩渺的海邊,竟隻有它一家樓閣,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郭琿一臉賣弄之意,故作高深道:“陳老弟啊,這你就不清楚了吧,你以為這綺花苑就單純是一處風月場,大窯子?”
蘇淩疑惑道:“難道不是麼?”
郭琿搖了搖頭道:“現下官麵和大族都有產業,為何連他們都不敢染指這個地方,偏他綺花苑敢在這裡?還是個風月場......這裡麵可太多原因了,要說,說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綺花苑背後的大東家身份極為尊貴,自綺花苑在這裡開張以來,根本無人見過這東家的麵,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隻是知道,這東家絕非凡人,手眼通天的存在,要不然能在此處開窯子?還建的這麼氣勢的麼?”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這東家的本事是真的大。”
郭琿點了點頭道:“那還用說,渤海城的人都知道這背後的東家絕對是個一等一的人物,不過,近幾年,我卻聽了些許小道消息,雖然不是十成準,但最起碼有個七八成準......”
蘇淩聞言,豎起大拇指道:“郭兄果真厲害,這隱秘的消息您都能打聽到!實在是了不得!”
郭琿被他溜須拍馬,拍的極為舒服,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可是聽說啊,這綺花苑背後的大東家,似乎隱隱和渤海城最大的幫頭攬海閣閣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似乎那攬海閣的閣主便是這綺花苑的東家!”
蘇淩嘶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能在此立足,這攬海閣的大名,小弟初到渤海城便轟雷貫耳,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隻是好奇,攬海閣閣主究竟是何人,難道是渤海沈、審、郭和新興起的許家,四大家族中某一家族的人麼?”
郭琿搖搖頭道:“這卻不是了,要真是這四家中的一家,我郭琿會不知道?據我所知,這攬海閣的閣主不屬於這四大家任何一家,乃是彆開天地,另創一門的存在。”
蘇淩聞言,一副訝然的神色道:“啊......掌控整個渤海的便是這四大家了,這攬海閣閣主好大本事,竟然連四大家都節製不了他麼?”
郭琿點了點頭道:“我隻是聽說啊,這攬海閣的老閣主好像是在很久前救過還不是大將軍職位的沈大將軍的性命,所以沈大將軍對他們各位恩待,特意獨立出了這個攬海閣,獨立於四家族之外,甚至魍魎司和長戟衛都滲透不進去啊。不過,似乎現在攬海閣的老閣主上了年歲,聽說是雲遊四方去了,現在的閣主是小閣主,不過手段狠辣,行事作風之狠戾不在老閣主之下啊,所以這攬海閣無人敢惹。”
蘇淩點了點頭方道:“那這綺花苑定然無人敢鬨事了......”
郭琿低聲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進了這綺花苑,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不要鬨事,吃酒吃菜隨你,尋小娘子開心也隨你,就是一條千萬不要仗著勢力或者仗著酒勁鬨事,要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淩又是一驚道:“真的有這麼嚴重?”
郭琿正色道:“我能誑你?以前有過鬨事的,還都是沈大將軍麾下有頭有臉的文臣武將家的公子,結果,頭天鬨事,第二天人就飄在海麵上了,此類事情,可是發生過不止一次啊!......”
“我天......那我還是規規矩矩的吧!”蘇淩故作害怕道。
郭琿哈哈大笑道:“陳老弟不必如此,咱們去找樂子尋開心呢,又不是鬨事去了,不用怕的,那裡你大哥我可是常客,他們對咱必須恭敬!”
蘇淩聞言,又是一個馬屁拍過去道:“那一切,仰仗哥哥了!”
“好說,好說!跟我進去就是了!”
兩人這才邁步朝著綺花苑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