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蹬蹬蹬當先上了樓板,一腳將二樓第一間房子踹開。
裡麵正好有個客商入住,剛要發怒,見李固五大三粗的身材,手裡拎著一把鬼頭刀,頓時認慫,動都不敢動一下。
李固手下的人,見自己的頭兒都不管不顧了,那他們還擔心什麼。一個個皆衝上二樓。
就聽見如放炮仗一般,嘭嘭的一陣亂響,四五間客房的門都被直直的踹開了。
蘇淩原本和蕭倉舒都在後院,蘇淩為了方便探聽前院動靜,在去風月場前,跟倉舒換到了前麵二層,居高臨下,有什麼事情看得清楚。
不過這會兒,蘇淩有些後悔,還不如去後院,後院最起碼是平地,還有竹林掩映,現在好了,再踹幾道門,便輪到他們了。
都時候,隻有不顧一切打東西了!
蘇淩想到這裡,又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短匕。
從左至右,蘇淩的房間在最右,蕭倉舒的房間在他之前。
現在兩人都在蕭倉舒的房中,江山笑和七星刀都還在蘇淩那間房中,蘇淩有且僅有這一柄短匕,卻還非常不趁手。
可是,現下有個家夥用,聊勝於無吧。
“嘭——”又是一聲響,蘇淩可以感覺到,一牆之隔的那間客房已然被踹開了,裡麵是空房,無人住。所以省去了住客的糾纏,蘇淩知道,很快,邊倫刀他們自己這間房被跺開了。
“倉舒,後退......”蘇淩低吼一聲。
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短匕,心中也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忽的聽到自己門前,李固的聲音道:“這誰在裡麵住的?黑燈瞎火的,也不點燈!”
吳民財的聲音已然有些顫抖,忙過來擋住門道:“這裡麵沒人,沒人住......”
李固見吳民財變毛變色,斷定這住房定然有貓膩,一把將吳民財推在一邊,用眼神朝著他的手下魍魎司人示意。
這些人平素多有訓練,已然感覺得這間住房不太對勁,皆緩緩的抽出了自己隨身的兵刃。
李固深吸一口氣,忽的抬起腳來,一腳剛想朝著門上踹去。
忽的,右側走廊不知何時出現一人,見李固抬腳要踹門,他忙冷聲斥道:“大膽!誰敢踹門!......都想死麼!”
李固剛想一腳將房門踹開,忽的聽到這一聲冷斥,聲音說不出的熟悉。
李固轉頭一看,卻見樓板前站著一個青年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冷冷的搖著折扇,眼中冷光如電,灼灼的盯著他。
這個人不論李固,還是其他的所有人都認識。
攬海閣主事,杜書夷。
這攬海閣還了得,就是魍魎司司主牽晁見了攬海閣閣主都要恭恭敬敬的,便是這個杜書夷,也得讓他三分。
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旗帥,杜書夷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李固仗著膽子,朝著杜書夷一呲牙,做了個揖道:“杜主事......魍魎司旗帥李固,有禮了......”
杜書夷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臉的無視和傲慢神色,冷哼了一聲,清搖手中折扇,聲音冰冷且緩慢道:“這間房還有後麵一間房,我家閣主已然訂下了,要招待重要的客人......是哪頭豬將這門前都熏臭了啊......”
“你......”李固氣的臉紅脖子粗,不知發了什麼神經,顫聲道:“魍魎司旗帥李固,奉總司主之命,搜查要犯,還請趙主事給我李某人個麵子......”
杜書夷聞言,就如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冷笑道:“旗帥的麵子?很大麼......也不先照照鏡子,認清你是什麼貨色......”
“滾!——!”
說著他眼眉一厲,眼中射出一道凜冽的殺意。
李固頓時蔫了,這攬海閣他可聽說過,瞪眼宰活人,一個不痛快抓個世家二世祖灌海水的主,這要是......
李固忙嘿嘿訕笑,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滾!這就滾......”
說著朝後麵緩緩退了下去。
來到一樓,那群手下低聲道:“頭兒,就這樣完事了?.......”
李固一咬牙道:“完事?怎麼可能完事!老子這就去找司主去!”
說著,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門外發生的一切,蘇淩在屋中隔著門欞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這個男人,他跟倉舒在城門前見過的,當時他就知道,此人是攬海閣的人,但知道現在他才知道這人叫杜書夷,是攬海閣的主事。
主事是個什麼位子,蘇淩不知道,攬海閣閣主到底是誰,為何又一次在關鍵時候出現幫了自己呢?
蘇淩正自百思不得其解,忽的見那杜書夷緩緩轉過身來,朝著自己房門的門窗木欞上輕輕的彈了三下,門窗木欞發出了三聲撲棱棱的聲響。
那杜書夷似乎自說自話道:“好自為之,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蘇淩心中一動,看來杜書夷定是知道自己在這房中,方才正的在幫自己。
不行,定要出去問他個清楚明白。
想到這裡,蘇淩猛地拉開房門,縱身來到走廊。
可是再找杜書夷,卻見這走廊上早已空空蕩蕩的,哪裡還有杜書夷的半點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