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審預臉色鐵青,隻得自認倒黴,狠話還是要說的,恨恨的看著蘇淩道:“你小子,彆讓我下次再堵上你......到時新仇舊恨,一起算!”
蘇淩豈是嚇怕的,將江山笑拿在手裡晃了兩下,頗為囂張的笑道:“唉......這劍多日不見血......都不知道還快不快了......”
審預臉色難看,卻又奈何不了蘇淩,隻得一咬牙,從嘴裡擠出一句話道:“走......”
說著轉身剛走了一步,頓時哎呦聲連連,無他,被蘇淩揍得是真疼。
“你們倆,過來扶著你大哥點兒啊......”他頗沒好氣的招呼著祖齊之和田立坤。
這哥倆趕緊過來扶著他。
審預三人這才帶著司法曹的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聽海樓。
郭琿原本以為自己才是那可大樹,沒成想真正的大樹是蘇淩,他身後可是攬海閣,這尊佛爺,哪個敢惹。
不僅是他,便是臧壹和淳顯也都變得殷勤巴結起來,三個人假模假式的過來,一臉關切的噓寒問暖道:“陳兄,可傷到哪裡沒有啊......方才咱們可是擔心死了......生怕陳兄有個磕磕碰碰的,那不得心疼死咱們......”
蘇淩在心裡問候了他們三人祖宗十八代,但表麵上卻笑道:“三位哥哥,使不得使不得,小弟什麼樣人......竟給哥哥們闖禍!”
郭琿搖頭道:“哼,闖什麼禍,這是沒什麼事,有事了哥哥跟那姓審的沒完!”
“對!沒完!”那兩個貨也隨聲附和。
蘇淩這才被他們三人簇擁著上了樓去。
來到四樓雅間,蘇淩抬手看去,原來這雅間之中已然坐了兩個人了。
蘇淩暗道這兩個主練的好憋氣大法,方才外麵已然雞飛狗跳了,這倆大神竟然這麼存氣,麵都不露一下。
郭琿忙向蘇淩介紹左邊的人道:“陳老弟,這位是郭修,我本家的族弟,現在是大將軍三公子沈璜的侍讀!”
蘇淩聞言,不親假親,不近假近,忙一抱拳道“原來是郭侍讀,這要是三公子以後......我等還要仰仗侍讀呢!”
他這句話說的,不僅郭修臉上有光,就是郭琿也頓覺的與有榮焉。
郭修忙起身,一臉笑意道:“陳兄弟的事情,我家哥哥跟我也說過,當真是家財萬貫,又是攬海閣中有交際的人,郭某以後還得多依仗你呢!”
說著端起手中酒卮,蘇淩在和他打招呼已然端了酒卮,兩人一碰酒卮,對飲一卮。
郭琿又朝著蘇淩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臉恭敬道:“這位......便是如今招撫曹的總曹掾,沈濟舟大將軍麾下謀臣許宥之的族弟,許光鬥,許曹掾!”
蘇淩心中一動,曆儘九九八十一難,今日總算是見著正主了。
但見這個許光鬥,年歲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圓臉淡眉,鷹鼻深目,還略微有些腫眼泡。薄嘴片,頜下兩捋八字黑胡,整個人坐在那裡穩如泰山,麵色不冷不熱,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
看起來還真就有些派頭。
蘇淩忙又斟了卮酒,走到他近前,一笑道:“久聞許曹掾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我家伯父陳尚之和哥哥陳禺托鄙人向許曹掾致意!”
說著將手中酒卮朝著許光鬥麵前一伸。
蘇淩的意思是,這許光鬥今日能來這酒席,定然是跟郭琿私交不錯的,自己又把陳尚之搬出來,那許光鬥再如何也得客氣客氣。
未曾想,這許光鬥麵色仍舊不冷不熱,連看都不看蘇淩伸過來的酒卮,自己倒了一卮酒,一仰頭喝了,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蘇淩明白,自己計策的關鍵可都在這個勾八身上,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他的。
隻得悻悻一笑,仰頭將手中的酒喝了。
郭琿也不想讓蘇淩下不來台,他可知道,蘇淩可不僅僅是來投誠這樣簡單,那背後可是攬海閣......
於是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如今都到齊了,這個雅間可謂高朋滿足,在座的都是我渤海未來的頭麵人物,我提議,諸位共同舉卮,滿飲一卮!”
說著帶頭舉起了酒卮。
卻見郭琿、臧壹、淳顯、郭修和蘇淩都舉起了酒卮,站了起來,一臉是笑。
可是單單隻有這個許光鬥,仍舊是一臉的不冷不熱,不起身,也不端酒卮,半點沒有湊份子的意思。
幾個人有些尬住,端著酒卮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那許光鬥又抿了一口自己倒的酒,這才看了一眼蘇淩,麵無表情,緩緩說道:“鬥氣逞口舌之快,很過癮麼?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