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魎司僅剩的兩位分司主,見總司主牽晁被三人圍攻,自己的魍魎司眾人數已然不如對麵攬海閣和紅芍影的人多,心中焦躁。
萬俟旒和北宮玦皆冷叱一聲,一人執刀,一人出劍,便要來相助牽晁。
豈料一聲怒喝道:“萬俟旒,亂楊邯之心,毀我渤海暗影司,你乃罪魁禍首,你手上沾染了無數我暗影司弟兄的鮮血,今日,便是清算之日,賀長驚陪你走幾趟,納命來!”
賀長驚黑影輕動,單臂執劍,直衝而去,半空中,劍劃弧光,一劍斬向萬俟旒。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一交手便皆下了死手,大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架勢。
北宮玦執劍剛衝至半途,卻聞聽一聲斷喝道:“北宮玦,此路不通,杜書夷候你多時!”
原來,攬海閣閣眾皆衝向魍魎司眾之時,原本都是杜書夷第一出手,但這次杜書夷卻看得清楚,魍魎司分司主隻剩兩人,若賀長驚攔住一個,自己攔住另一個,己方的高手,閣主溫芳華、蘇淩、林不浪、穆顏卿四人便可圍攻牽晁。
牽晁雖是尚品宗師,可是在四大八重高手的圍攻之下,想要取勝,也非易事。
所以,這次杜書夷並未出手,直盯著魍魎司那兩個分司主。
萬俟旒出手時,他便想攔下,卻被賀長驚搶了先,所以,這北宮玦出手,他便未有一絲一毫猶豫,執劍將他攔住。
北宮玦乃是七境中期,杜書夷的境界跟他不差上下,兩人也糾纏在一處,劍光閃動,互不相讓。
蘇淩原本想著還是照舊,一人對兩個分司主,卻見杜書夷和賀長驚一人一個,自己倒落了個清閒。
忽的他想起秦羽,如今打了個亂套,這小家夥哪裡去了。
他急忙四下尋找,找了半晌,才發覺遠處一塊大石之後,似乎有個瘦小的身影,時時的露頭,觀察著戰況。
蘇淩這才安心,這大石正好遮了秦羽的身軀,竹林中這場亂戰,無人顧及到他,他也還算安全。
蘇淩心安,這才左刀右劍,飛身加入穆顏卿等人。
竹林之內,魍魎司兩大分司主對上賀長驚和杜書夷,刀劍呼嘯,僵持不下。
魍魎司眾對上攬海閣眾和紅芍影眾,刀劍並舉,喊殺震天,亂戰沸沸,刀光劍影。
另一側,蘇淩、林不浪、穆顏卿、溫芳華四人如走馬燈一般將牽晁團團圍住,身影如飛,劍閃刀鳴。
牽晁一人獨戰四大八境高手,卻一點懼意也沒有,眼前刀山劍海,不斷閃動呼嘯,卻無法近的他的身,對他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他手中巨大鬼刀,黑氣彌漫,動若雷霆,剛猛絕倫,又詭異莫測。
這四大高手戰不下牽晁,反倒有人被牽晁突然發起的進攻,逼得險象環生,若不是旁邊的人極速支援,怕是性命不保。
好個牽晁,以一敵四,全然不在意,狂笑怒吼,宛若殺神附體。
這四人根本戰不倒他。
竹林之中,混戰鏖鏖,金戈風雷,冷光利芒。
不知戰了多久,東方漸有魚肚之色,天色眼看便要大亮了。
正在這時,整個大地皆震顫起來,竹林如海,無數竹葉被這劇烈的震顫震的竹葉紛紛如雨飄落,落在塵埃處,又被大地複又震起。
所有拚死相搏的人也都感覺到了這強烈的大地震顫。
“踏......”
“踏踏踏......”
如潮般的馬蹄疾襲之聲湧進竹林之內,在所有人的耳邊訇然炸響。
蘇淩驀地撤劍,閃身跳出戰陣,驚疑的抬頭看去。
卻見竹林皆紛紛倒伏,天地與竹海相接之處,一道縱貫天地的黑線,緩緩而現。
那黑線在極遠處看起來緩緩朝著他們湧動。
可是,不過須臾之間,踏踏之音響徹,山河變色,渤海古城欲傾。
蘇淩眼中,那道黑線如如瀑若潮,暴烈奔湧,踏踏之聲中,更有馬嘶陣陣,破空長喑。
不過三息,蘇淩便看的清楚明白,那裡是什麼黑線,分明是縱貫南北的騎兵列陣,盔寒甲冷,朔光冽冽。
旗幡招展,這些騎兵手執冷光長戟,皆端坐在馬上,胯下戰馬,皆向前疾馳,如火如侵。
離著這竹林中心還有五十餘丈,但見這些騎兵皆握戟前傾,大吼一聲道:“威——烈——”
其聲滔滔,其勢烈烈。
蘇淩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低低出言道:“這是......”
穆顏卿不知何時也撤出戰陣,也朝著這漫卷而來的騎兵列陣深深看去,嬌顏之上,滿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看來......還是驚動了他們,這是沈濟舟的王牌精銳,渤海長戟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