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蘇淩勒馬停下,緩緩抽出七星刀和江山笑,擎在手中。
刀劍之下,一臉殺意。
須臾,李七檀、林不浪。賀長驚和杜書夷也催馬趕到,皆勒馬不前,抽出隨身兵刃。
五匹戰馬,一字排開,拉開陣勢,等著追兵趕來。
片刻之間,對麵的道路,煙塵滌蕩,馬蹄聲聲。
約有三十名長戟衛精銳騎兵,手執長戟,氣勢洶洶的追來。
蘇淩昂然抬頭,冷冷的看著這群追來的長戟衛騎兵,但見滾滾塵埃之中,人喊馬嘶,殺氣騰騰。
五十丈!
三十丈!
二十五丈!
蘇淩默默的計算著追兵和自己的距離。
二十丈!
蘇淩驀地眼眉一立,大吼一聲道:“諸位,殺!”
當先催馬,疾如流星閃電,直撞入追兵馬隊之中。
那些追兵以為趙風雨已成窮寇,必然成擒。
正不顧一切的極速追趕。
如何想到蘇淩疾如星火般的迎頭撞來。最前麵的兩名長戟衛精銳,剛反應過來,還未來得及說話。
但見蘇淩左右手腕齊翻,刀光劍影,血浪滾滾。
這兩名長戟衛,哼都未哼一聲,翻身栽倒在地。
蘇淩絲毫不停,胯下戰馬前衝,蘇淩左手徹刀,右手仗劍,刀劍齊出,如虎入狼群,左衝右突,刹那間,四五個長戟衛紛紛栽下馬去斃命。
剩餘長戟衛總算反應過來了,剛想齊動,想將蘇淩圍住,群起而攻之。
林不浪、李七檀、賀長驚和杜書夷紛紛策馬殺到,一番衝殺,長戟衛紛紛落馬,屍體東倒西歪的躺在塵埃之中。
宛如秋風掃落葉,這三十餘名長戟衛,被蘇淩眾人一陣猛烈衝殺,片刻之間,幾被全殲。
直到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穿著看起來像個守衛長的人,林不浪想一劍殺了他,被蘇淩攔住。
那名長戟衛早已嚇的渾身哆嗦,坐在馬上顫顫巍巍,幾欲栽下來。
蘇淩看著他冷笑連連,半晌方道:“想死想活?”
“想活!”
“想活便回答我幾個問題!”蘇淩冷聲道。
“小的定然知無不言!”那長戟衛在生死麵前,早已沒了精銳的榮光。
“淳庸為何不親自追趕?為何隻有你們三十騎?”蘇淩一字一頓道。
“都督他......被黑蝮門餘孽......不不不!義士纏住,不得脫身,所以命我等先行追趕,待竹林戰場結束,便會親自追來......”那人變毛變色的說道。
“黑蝮門?難道他們......”
“那數十烏金甲的黑蝮門義士,實在了得,便在我等追趕趙風雨之時,竹林中還有十幾個仍在拚殺......”
那人不等蘇淩問話,便主動的說了起來。
李七檀聞言,神情一暗,眼中含淚,心如刀絞道:“我李七檀,今生負這些兄弟實在太多了啊!”
蘇淩心中也大為震動,隻是事到如今,再趕回竹林相救,已然不及了,隻得長歎一聲道:“七檀啊,這些兄弟為你而死,心????????????????甘情願,也算死得其所,你莫要太過傷神才是......”
李七檀一臉悲傷,黯然無語。
“滾吧!......”蘇淩朝著這長戟衛冷聲喝道。
“什麼......”那長戟衛,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滾!聽不懂麼!趕緊滾!”蘇淩的聲音中多了些許怒意。
那長戟衛這才相信,蘇淩是真的要放他走,忙調轉馬頭,剛要催馬逃離。
卻又聽身後蘇淩冷聲道:“回來!”
那人聞言,如喪考妣,麵如死灰,卻又不敢不從命,隻得調轉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蘇淩道:“你......你莫非要出爾反爾,還是要殺我麼?”
蘇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小爺說的話,想來說到做到,你這狗命,小爺饒了便是饒了,不過,有話讓你帶回去,告訴淳庸!”
那人這才明白,忙道:“蘇公子,有何話,小人必定一字一句帶回去......”
“告訴淳庸,莫要再追,洗好脖子,等著小爺他日返回,取他狗命!”
......?......
長街之上,寥無人煙。
六匹馬,七個人並行在長街上。
此時此刻,或許是因為又累又怕,小秦羽已經趴在趙風雨後背上睡著了。
趙風雨的氣色也恢複了不少,沒有之前的疲累神色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不知為何,想來他們也是劫後餘生,按說應該慶幸,可是不知為何,他們每個人的心中似乎都沉重無比。
或許,還未從竹林的那場廝殺中,徹底的走出來罷。
烈日長街,空曠寂寥。
那六匹馬踏在大青石路上發出的踏踏之音,更顯的這長街寂靜無聲。
又行了一段路,蘇淩眼前閃過一排低矮的茅屋,當是這渤海城最底層百姓的民房。
“籲——”趙風雨勒住戰馬,率先打破了這有些壓抑的沉默。
緊接著,他翻身下馬,緩緩的站在馬頭之前。
蘇淩等見他在此處下馬,雖然不知何故,也紛紛下了馬去。
卻見趙風雨幾步走到李七檀近前,忽的朝著李七檀便是一躬。
慌得李七檀急忙來扶,急道:“趙師叔,這是哪裡說的,七檀惶恐,怎生使得師叔如此大禮......”
但見趙風雨扼腕長歎,一臉沉痛道:“我衝進竹林之時,還有十幾位黑蝮門的兄弟......若不是他們,趙某估計決計衝不出來了......”
趙風雨說到此處,神情也愈發沉痛和自責。
“可是趙風雨無能.....他們護我離去,而我見死卻不能相救,更不能帶他們離開那竹林煉獄......”
“趙風雨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