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湊到他近前,低聲道:“伯寧大人,可是我拜托你探聽的消息,有眉目了不成?”
伯寧陰鷙的表情之中帶著一絲佩服,點點頭道:“的確有消息了,咱們暗影司的兄弟傳回消息,沈濟舟那裡耗子動刀,窩裡反了,蘇長史在渤海埋下的那顆種子,的確有了效果......”
“哦!那太好了!沈濟舟如何處置的......”蘇淩一臉喜色道。
“隻是殺了許光鬥了事,許宥之倒也未曾治罪......”伯
寧道。
“那就麻煩了......我原本是要.......唉,這不像沈濟舟的風格啊......”蘇淩有些無奈道。
“不過......許宥之因為行為無狀,出言不遜,被沈濟舟賞了五十軍棍......打軍棍的有咱們的兄弟,五十雖打了,可是多數是虛的,許宥之雖然行動不便,但還是能下地走路的......”伯寧又道。
“我......”蘇淩原本是要問候他令堂的,話出口好容易才咽下,白了一眼伯寧方道:“伯寧大人啊,你這人除了神情不怎麼和善......還有點說話大喘氣,沒毛病!沒毛病......”
伯寧卻不接招,他本就不苟言笑,隻是有事說事道:“蘇長史也是咱們暗影司的副總督領,幾時行動?我好跟那邊的兄弟交待,讓他們隨機策應......”
蘇淩擺擺手道:“不不不,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反倒不好......也不是我不信任咱們這些兄弟,隻是茲事體大,現在開始,全部切斷與沈濟舟陣營的兄弟們的聯係,等這件事畢後再回複,至於人手,我這裡的夠用......”
伯寧點了點頭道:“伯寧明白......”
便在這時,屋外傳來蕭倉舒的聲音道:“蘇哥哥,大家馬上到......”
蘇淩跟伯寧一使眼色,伯寧身化一道殘影,從開著的窗戶上,一閃而出。
蘇
淩高朝著門前走了兩步,便見蕭倉舒在前,林不浪、吳率教、秦羽和周家三兄弟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林不浪看到蘇淩,笑道:“公子,為何要跟丞相演這一出戲?你就不怕丞相震怒,怪罪你麼?”
蘇淩靠在門框前,嘿嘿笑道:“隻許他們怠慢我的兄弟,就不許我蘇淩戲耍他們一番?現在扯平,剛剛好!隻是這種戲,以後還真不能多演才是。”
林不浪和周氏兄弟心中頓覺一陣溫暖,公子還是咱們的公子,原來他是替咱們出氣的!
蘇淩斜睨了他們一眼,故作不知道:“你們這麼齊刷刷的跑到我這裡來,乾什麼啊?”
林不浪一臉不解道:“不是公子說喚我們前來的麼?”
蘇淩一攤手,皺眉裝的跟真事一樣道:“我何時喚你們來了,演戲演的乏了,我正打算去睡一覺......”
“小老鼠......公子沒喚俺們,你小子為何來找?”吳率教朝著蕭倉舒一瞪眼。
蕭倉舒頓時一窒,忙擺手道:“怎麼沒叫你們,他親口跟我說的,要不我怎麼能去把你們都找來啊,還有老吳,我叫倉舒,不是老鼠!”
“區彆不大,都是鼠......”
蕭倉舒一翻眼睛,跟這粗人論理,實在費勁,他隻得看向蘇淩道:“蘇哥哥,你可不能抵賴,你跟他們說,是不是你讓我喚他們前來的?”
蘇淩一臉無辜,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道:“我哪裡說過
......肯定是倉舒你,平素不怎麼吃酒,現在被滿屋滿院的酒味熏醉了......”
“額......嗬......”蘇淩故作自態,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自顧自的朝著內室走去,便走便道:“不行了,真困了,我去困覺,困覺......不浪去找你媳婦困覺,你們都困覺去.......”
眾人皆哭笑不得,林不浪朗聲道:“公子,這才什麼時辰,還未日落,你就要去睡了?”
蘇淩也不回頭,嘟嘟囔囔道:“誰規定的大白天不能睡覺的?再說了,這不馬上就天黑了麼?早睡早起身體好......”
說著,這貨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林不浪等人獨自在風中淩亂。
待蘇淩走後,吳率教的鼻子便開始左聞右聞起來,忽的一拍手道:“我說方才你們打發俺去院中守著,原來你們再偷吃酒!......”
說著他一步進了房中,果見好多酒壇子。
這個大爹可是見酒不要命的玩意兒。
他倒了一卮,先小嘗一口,吧唧吧唧嘴,一副陶醉神色,嘿嘿笑道:“好酒!好酒!周家弟兄,來,跟俺吃酒!”
周氏三兄弟跟吳率教這兩日最為親近,三人也是豪飲,忙應聲進來。
他們又招呼林不浪和秦羽、蕭倉舒進來吃酒。
蕭倉舒卻是不好這個,腳底抹油當先走了。
林不浪和秦羽見盛情難卻,也笑著走了進去。
隻是跨過門檻
時,秦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聲對林不浪道:“不浪哥哥,待會兒酒要少吃......我覺著公子晚上定然要找你有事......”
林不浪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