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發了檄文,與玄兔郡拓跋氏勢不兩立。
公孫蠡原意是要發兵直取玄兔,斬拓跋淵兄弟。隻是這個當口,沈濟舟向公孫蠡開戰。
沈濟舟又私結拓跋淵兄弟,拓跋氏表示兩不相幫。
隨後沈濟舟與公孫蠡大戰,進而鯨吞整個燕州,公孫蠡敗亡。
而拓跋淵兄弟趁火打劫,趁兩家大戰無暇顧及他之際,出兵擄掠財物、人口,更占了許多地盤。
如今拓跋淵兄弟名義上隻有一郡之地,實際如今的玄兔郡儼然是一個小州的地盤了。
隻是,沈濟舟如今的大敵乃是蕭元徹,為免後院起火,沈濟舟隻能坐視拓跋氏坐大,並不與他起衝突。
因此,燕州雖被他所占,卻並不穩定。
若是一燕州一地,喚來喘息之機。
渤海富庶,隻要爭取一年,不,半年的喘息之機,到時卷土重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逄佶見沈濟舟沉吟不語,心中明白他已心動,遂又拱手道:“主公,請和議和,當有底線,若是一郡一城的代價,自然最好,若是必須以州為代價,有且隻有給他蕭元徹唯一一州,便是燕州!”
郭塗忽的插話道:“若是蕭賊仍不許講和,索要更多州郡或者不要燕州而謀他州,該當如何?”
沈濟舟聞言,抬頭眼神灼灼地看向逄佶。
逄佶聞言,眼神一厲道:“若是如此,那便不談了,真就舉我全軍之力,十數倍於蕭元徹之敵,況他憾天衛還遠在麒尾巢,他如何相抗?退一萬步說,我軍便敗了,也可退守漳水以北,據五州以抗之,到時玉石俱焚,他蕭元徹敢麼!”
“嗯......逄卿,言之有理......”沈濟舟點了點頭道。
審正南神色一暗,他心中是不想講和的,可是,決定權並不在他的手中。
逄佶見狀,更趁熱打鐵道:“若主公覺得逄佶所獻之策可矣,佶願為使者,孤身前往那蕭元徹營中去講和,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主公分憂!”
審正南心中更加鄙夷,投降講和,被他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鐵骨錚錚,逄佶啊逄佶,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濟舟神思倦怠,已然有些精力耗儘了,剛擺了擺手,想要就此決定。
便在這時,帳外忽地有人高聲喝道:“誰人請和,當先斬之!”
一聲怒喝,彷如驚雷。
駭的逄佶一哆嗦,惶恐地朝帳外看去。
卻見帳簾一挑,從外麵邁步走進三個公子,為首的公子年紀三人之中最大,唇間已然蓄了短須,左右兩個公子年紀比他小,右側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
帳內眾人皆認得這三位公子。
來者正是沈濟舟的三個兒子。
長公子沈乾,二公子沈坤,三公子沈璜。
沈濟舟三子,各個性格迥異,行事風格也不相同。
長公子沈乾,武長於文,馬上步下,一身勇武,脾氣也是剛烈,行事頗為粗獷,因此在武將之中根基頗深,如今僅剩的二驍將張、臧皆與他親善。原本文臣之中,唯一一個與他親善的,便是徐宥之,隻是如今那許宥之已然叛逃......
二公子沈坤,卻是與他兄長剛好相反,文采斐然,當年龍台龍煌詩會,也算小露鋒芒。
不僅如此,他雖然行二,但卻心機深重,城府頗深,三子之中,最為沉穩。故而,文臣之中,郭塗、逄佶等皆為其臂助。
三子沈璜,年紀雖小,卻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小小年紀,頗善謀略。今次沈濟舟與蕭元徹戰,穩定後方拓跋氏的計策,便是由他所獻。
因此,謀臣之中,原來的田翰文,行軍大營獄中的祖達授,皆與之親善。
便是一向以中立為標榜的審正南,也在心中暗暗站在沈璜一邊。
除了這些,沈濟舟也頗為喜愛這老三,多有後繼之人,當屬璜兒之言。
除了這三位公子,沈濟舟還有一個小兒子,名沈瑞。隻是體弱多病,不幸夭折。
平素這三子明爭暗鬥,各自為戰。
可是今日卻是三子同來,而且方才那聲怒斥來自長公子沈乾,想來這三位公子在對蕭元徹是戰是和上,已然達成了一致,否則,那二公子和三公子也不會任憑長公子有此一喝。
且說三位公子來到帳中,先參拜了自己的父親。
三人的表現卻是各異。
三公子沈璜,默然不語。
二公子沈坤見一夜之間自己的父親白頭如雪,氣息衰敗。便隻是跪於地上,久久不起,暗自垂淚。
惟長公子沈乾,怒發衝冠,鏘的拽出腰間長劍,不由分說,一劍抵在那逄佶的哽嗓咽喉。
逄佶頓時嚇得麵如土色。
沈乾一字一頓,恨聲道:“是你這昏聵無能之徒,天日昭昭之下,大言不慚的委屈求和麼?如此廢物,留之何用,父親少待,兒將此賊先斬了,再向父親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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