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員將殺了個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沈濟舟直看得氣血上湧,忽地大喝道:“來呀,擂鼓!給臧將軍助威!”
“咚咚咚......”
戰鼓聲聲,催人愈奮。
這
一打,時候就長了,五人殺了近五十個回合,仍舊分不出誰上風誰下風。
蕭元徹一邊觀戰,一邊看向天空,卻見此時,紅日已然升了半空,當是正晌午時分。
仲夏時節,城下並無半點遮陰之處,炙熱的太陽毫無阻礙地照耀著整個沙場。
蕭元徹可以感覺到鋪麵而來的滾滾熱浪,如潮似湧。
“蘇小子,怎麼這般時辰了還不回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該到了吧!”蕭元徹小聲道。
一旁郭白衣思忖片刻方道:“麒尾巢雖然地勢平緩,但天麒山連綿,方圓甚大,加之酷暑難耐,行軍速度自然不能太快,還有,就算蘇淩第一時間接到戰報,也要安置好了麒尾巢之事,方能帶兵返回,主公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蕭元徹無奈,隻得沉沉點頭。
且說蕭元徹陣中,還有三員牙門將,同屬八大牙門將。他們觀敵之時,見邊喜慘死,心中已然悲憤無比,又見自己的四位兄弟遲遲拿不下臧宣霸,不由得焦躁起來。
三匹戰馬湊到一處,三將嘀咕道:“咱們小名也是主公麾下八大牙門將,如今邊喜兄弟慘死,咱們那四位兄弟遲遲戰不下那姓臧的,這可是把咱們的名聲都丟儘了......不如咱們三個也出陣去,七人同戰那臧宣霸,定教他被亂刃分屍!”
一個提議,三人皆點頭。
再看這另外的三位牙門將,也未曾請示蕭元徹,忽地同時大喝一聲,狂催
戰馬,從蕭元徹陣中直撞而出,殺向臧宣霸。
臧宣霸邊打邊偷眼觀瞧,卻見蕭元徹營中戰馬嘶嘶,又有三員將衝了出來,不由的大怒道:“四人戰我已然鼠輩之為,現在又來三個,你家爺爺也不懼!”
說著,手中大長刀舞動如飛,更加凶悍起來。
那三將刹那間加入戰群,七將刀槍矛戟,輪番上陣,將臧宣霸困在當中。
臧宣霸一刀逼退眼前長槍,緊接著大刀到了,剛格擋下大刀,大戟到了,接二連三,各式兵刃齊飛,不過片刻,臧宣霸便覺得眼前眼花繚亂,開始吃力起來。
臧宣霸心中也是氣悶,暗忖道,主公啊,彆總擂鼓助威啊,咱們人馬那麼多,又不是隻有我這一個能打的,人家都上了七個了,我就老哥一個,好歹也派上幾個,讓我也能喘口氣啊!
臧宣霸便是再能打,也不可能以一敵七,更何況這七員將,也不是什麼沒有名氣的將官。片刻之後,眼見著落入下風了。
且說沈濟舟陣營,其實並不是未有其他的將領請戰,那張蹈逸在四員牙門將圍攻臧宣霸之時,便請命出戰了,奈何沈濟舟卻道:“蕭元徹卑鄙,本大將軍乃四世三公,豈學此卑鄙無恥之行徑也?何況宣霸一人亦能勝之......蹈逸還是大將督後陣,稍安勿躁的好啊!”
他這一句話,把張蹈逸堵了回去,張蹈逸在陣前乾著急上不去。
又過了一陣,蕭元徹陣
中又飛出三員將,七將將臧宣霸圍住,臧宣霸左衝右突,卻還是落了下風,眼看情勢岌岌可危,張蹈逸實在忍不住了,又對沈濟舟道:“主公,如今情勢,臧將軍已然不能敵了,若末將再不出戰,怕臧將軍危矣!”
沈濟舟正猶豫之際,一旁郭塗卻嘖嘖兩聲,一捋胡須道:“張將軍此言差矣,那蕭元徹詭計多端,若是你去了,主公陣中最有本事的兩位將軍皆被這七員末流武將耗住,我中軍必然空虛,蕭元徹再趁勢下令全軍出擊,主公豈不危矣?”
張蹈逸聞言,剛要拱手說話,郭塗又饒有興致的看向戰場,不緊不慢道:“某觀這戰場之上,臧將軍以一敵七,實在了得,此乃主公之幸也!我看臧將軍跟他們打的難解難分,並無張將軍所言之危局也,張將軍危言聳聽了罷!”
說著,他又朝沈濟舟拱手道:“主公,再等等吧,若是臧將軍以一敵七而勝之,將是何等壯舉?到那時,天下必定傳揚主公之威名,更傳揚主公君子之大義也,何愁天下不雲集跟從乎?”
沈濟舟聞言,連連點頭道:“郭卿言之有理,既如此,那蹈逸就再等等罷,來人,將戰鼓再擂響一些!”
張蹈逸直氣的雙拳緊握,牙關緊咬,暗道,郭塗!奸佞小人!你觀戰事,你懂個屁的功夫廝殺!分明就是挾私報複,隻因平素與我和宣霸不對付,便要宣霸兄弟擔此風險,
又百般阻撓我出戰!
不殺此賊,張蹈逸誓不為人!
這已然是張蹈逸第二次對郭塗動了殺心了。
這一耽擱,形勢急轉直下,陣前臧宣霸被七大牙門將圍攻,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眼看再無人幫忙,便要命喪當場。
張蹈逸實在沒有辦法,忽的縱身下馬,直直的跪在沈濟舟近前,叩首顫聲道:“主公!主公啊!宣霸已然不能敵了,若末將再不出去助他,怕他再無性命活著回來了!主公,渤海四大驍將,如今四去其二,僅剩我與宣霸,若宣霸再有事,末將豈能獨活啊!主公,求你準我出戰吧!”
沈濟舟眉頭緊鎖,他也會些功夫,這時已然看出臧宣霸形勢危急,又聽張蹈逸說文顏二將之死的事情嗎,直直被戳中痛處,這才疾疾點頭道:“蹈逸所言甚是,趕緊上馬,去助宣霸!快去吧!”
張蹈逸如蒙大赦,使勁叩首,轉頭翻身上馬,一催戰馬,戰馬長嘶,直撞而出。
張蹈逸拍馬舞刀,大吼一聲道:“蕭賊小輩,以少戰多,不知羞恥何物!宣霸兄弟,莫要驚慌,蹈逸前來助你!”
臧宣霸原本岌岌可危,聞聽有了援手,不由的精神一震,大吼連連,順勢連斬三刀,逼退身旁三將,殺開一條路,撥馬橫刀,朝著後趕而來的張蹈逸道:“蹈逸大哥,為何姍姍來遲,宣霸幾乎喪命也!”
張蹈逸搖頭苦笑道:“其中原委,非是現在可講
的,咱們弟兄先戰了這一場,等下再談!兄弟可還能戰?若是乏了,一旁料陣,看大哥如何打發了他們!”
臧宣霸仰天大笑,一橫手中長刀道:“哥哥能戰,宣霸亦能戰!咱們兄弟同戰殺敵,讓天下人看看,渤海四驍到底如何了得!”
張蹈逸也哈哈大笑道:“兄弟說的痛快,咱們殺將過去!”
“殺啊——!”
馬如流星,侵略如火,兩將如虎,直衝七員牙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