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之浩,蘇淩的印象還是頗為好的,當年蕭箋舒一場幺蛾子,導致濟臻巷一場大火。是韓之浩配合暗影司明著極力安撫安置百姓,事必親躬,數日數夜不曾休息,暗裡調查幕後元凶,才讓蕭箋舒難以脫逃詰責。
在蘇心中,韓之浩一直是個低調而務實的忠直將領,如今......
他心中還是十分惋惜的。
至於那八大牙門將,蘇淩與他們並無交集,倒不怎麼可惜。
蘇淩有些氣惱,一指許宥之叱道:“許宥之,你之罪何其大也,竟還在這裡誇誇其談,沾沾自喜,以大功勞居之,你可知罪?”
“請主公治罪......不僅要治許宥之之罪,更要治白衣之罪......”一直冷眼旁觀的郭白衣忽地出言道。
“額......”
蘇淩滿腦黑線,一臉不解的看著郭白衣道:“白衣大哥......你這是?你何罪之有啊?”
郭白衣神情之中滿是深意,與蘇淩對視一眼,方正色道:“白衣之罪,何其大也!白衣為主公之祭酒,戰時當為主公出謀劃策,更要對各種應對之法加以甄彆,方不使大局危機也!可舊漳一戰,白衣無一言一語,更我規勸,才使我軍受損,主公身陷艱險,臣郭白衣有罪!”
蘇淩頓時無語,朝著郭白衣一攤手,一臉的無奈。
再看廳中,蕭元徹兩大謀士皆齊齊跪倒,低
頭請罪。
“嗬嗬......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蕭元徹忽的撫掌仰麵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蘇淩是更不知道蕭元徹想什麼,一臉的疑惑。
許宥之更是臉色煞白,驚恐萬分,如大難臨頭。
隻有郭白衣氣定神閒,表情平靜。
蕭元徹忽的向前一探身子,笑吟吟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一個請罪,兩個也請罪......不知道的,還以為此戰咱們一敗塗地了呢?宥之,白衣,蘇淩!咱們此戰勝了啊!還是大勝,狠狠的挫了那沈濟舟的銳氣,更打散了他們的軍心,既然勝了,一切都隻有功勞,何來治罪一說啊?”
說著,他大手一揮,滿臉笑意道:“行了,宥之,白衣你們起來罷,還有蘇小子,你這嘴可真是一把殺人刀,你也莫揪著不放了......你們都是我的有功之臣!我若真的賞罰不明,豈不成了沈濟舟乎?”
說著,蕭元徹更是親自離了軟椅,來到許宥之和郭白衣近前,一手一個將他二人扶起,又是哈哈大笑。
許宥之已然感動的痛哭涕零,一個勁的拱手道:“主公雅量,主公真乃當世英主!宥之愧矣!愧矣啊!”
蕭元徹擺擺手,讓他們皆就坐,這才又坐靠在軟椅之上,一字一頓道:“若真的追究,宥之無錯,獻策乃謀臣本分;白衣無錯,心中雖有不同之見,卻著眼大局隱而不發;蘇淩亦無錯,隨機應變,揮軍馳援
......錯在我矣!”
一句話,慌得蘇淩三人趕緊拱手道:“我(臣)等惶恐!”
蕭元徹一擺手,正色道:“我並非說說而已,實乃發自肺腑。我既為三軍主帥,當時刻保持警惕和警醒,在亂局中做出最正確,最有利於我軍的抉擇,而此事,的確是我欠妥當了......”
“臣(我)等汗顏......”
蕭元徹這才朝許宥之看去,語重心長道:“隻是宥之啊,以後在做出判斷之時,還是要著眼於實際,切不可因貪功而冒進了才是啊!”
許宥之一臉愧色,拱手道:“臣謹記主公教誨!”
說著,他朝蘇淩一拱手道:“蘇長史字字如刀,句句似芒,宥之雖然聽得惶恐,但宥之心悅誠服,多謝蘇長史指證宥之之過!”
他說這話,倒也誠心。
蘇淩有些意外,看來這許宥之雖然張揚,亦不懂收斂鋒芒,但的確是個有錯便認得主,並非睚眥必報之人。
蘇淩對他竟有了些許的好印象,這才一拱手改顏笑道:“宥之先生大才,小子方才有些無理,還望宥之先生海涵!”
許宥之擺擺手道:“蘇長史少年英才,以後宥之還想與蘇長史多多親近,多多學習才是!”
蕭元徹心中暗笑,看了看郭白衣,卻見郭白衣也正朝著自己淡笑。
怕是隻有這蘇淩,能降得這不知收斂的狂士了。
蘇淩忽的嘿嘿一笑,揶揄道:“既然如此,宥之先生,眼下就
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一會兒我便要審訊那審正南,你與他久打交道,頗知他的秉性,不如與我同審如何?”
蕭元徹心中暗笑,原來蘇淩的目的在這裡,這家夥下的好大一盤棋。
卻見許宥之慨而應允道:“此乃宥之當做之事,定全力相助,必不推辭!”
蘇淩其實也是戲言,沒成想這許宥之真就答應了。
蕪湖......還有驚喜!
蘇淩生怕許宥之反悔,忙將此事板上釘釘,疾道:“哈哈,如此有許先生相助,那審正南定然心悅誠服,誠心歸降!”
蕭元徹卻忽的開口道:“審正南不過是一個野心之徒,愚忠之輩,他降不降得倒在其次,我想的是......那張蹈逸和臧宣霸二人,的確世之虎將也......”
郭白衣一笑,插言道:“若要將這兩將收降,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麼?”
說著他揶揄的看向蘇淩道:“蘇淩啊,你敢不敢試試?”
“試試就試試,丞相既然喜愛這兩人之英武勇悍,那我便替主公招降二人,又有何難?”
蕭元徹聞言,哈哈大笑道:“蘇淩,那可是沈濟舟的心腹大將,豈能輕易收降的?玩笑話,玩笑話......”
卻見蘇淩一臉正色拱手道:“我說這二將能收,就能收!丞相隻需......”
蘇淩壓低聲音將計劃說了一遍。
蕭元徹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便靜候你小子佳音了!”
“包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