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隻短匕,擎在手中,在郭蹇眼前晃了晃,又朝著刀口吹了幾口氣道:“郭世兄,你放心......這把短匕蘇淩沒事便磨上一磨,鋒利的緊呢,隻一下,你就見閻王了,保證沒有一點痛苦......”
說著蘇淩一邊比比劃劃,一邊上下打量著郭蹇,冷笑道:“你說......我這一刀紮你哪裡好呢?”
郭蹇臉上早無人色,隻覺
得渾身癱軟,腿肚子轉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見央求蕭元徹和蘇淩無望,轉而不顧一切地跪爬到郭白衣近前,不顧一切地抓著郭白衣的衣角,嚎哭哀求道:“郭祭酒,您可是世間智計第一人,您幫幫我,幫幫我......我是真的要歸附丞相啊,您幫我求求情吧!”
哪料郭白衣根本懶得搭理他,一拂衣袖,彆過頭去。
便在此時,蘇淩已然跳到了他身前,嘿嘿一笑道:“郭蹇,閉眼吧!”
郭蹇還想掙紮,卻忽的感覺眼前一道流光利芒,朝著自己的胸膛直射而來。
緊接著自己的胸口驀地一陣疼痛。
“啊——我死了——啊啊啊——”
郭蹇仰麵癱倒在地,雙眼一閉,不顧一切地嚎叫慘呼起來,更是手刨腳蹬,好不狼狽。
可是他忽地覺得,胸口也不是很疼,而且片刻那疼痛便消失了。
下意識的,他顫抖著手朝著自己的胸口摸了一把,鼓足勇氣朝手心看去。
一點血跡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沒死......
便在這時,蕭元徹、蘇淩、郭白衣皆仰麵大笑起來。
郭蹇頓時明白了,蕭元徹不過是試探一番,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
饒是如此,他早已嚇得真魂出竅,臉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那神情著實難看。
蕭元徹這才親自從書案後走了出來,滿臉是笑地將郭
蹇扶了起來道:“郭賢侄受驚了,方才不過相戲爾......你不會怪我吧!”
郭蹇點頭如小雞啄米道:“不敢不敢!嚇死小人也不敢怪丞相!”
蕭元徹這才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又坐回書案後,正色道:“郭蹇啊,你們郭氏一門能夠誠心歸附,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既如此,你且聽封吧!”
郭蹇頓時喜出望外,趕緊不住叩頭道:“多謝丞相!多謝丞相。”
人生的大喜大悲,反轉的真就挺快的。
“渤海郭氏,忠心可鑒,棄暗投明,實屬大善!本丞相特封郭氏族長郭塗為丞相府左祭酒,位同郭白衣!加封其為塢頭侯,封地就在濟州塢頭郡,食邑三百戶。其侄郭蹇,忠勇孝悌,一力促成郭氏歸附一事,封丞相府從事,進封列侯!”
郭蹇美的鼻釘泡都出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趕緊跪伏大禮參拜道:“臣郭蹇,並代叔父郭塗叩謝主公大恩,郭氏一門必定肝腦塗地,萬死報效主公!”
他倒是改口改得挺快的,現在就叫起來主公。
郭白衣和蘇淩也笑吟吟地朝郭蹇拱手道:“恭喜郭從事,賀喜郭從事!以後咱們可是一家人了!”
郭蹇倒是會做人,趕緊朝兩人拱手道:“兩位大人玉成此事,蹇實在感激,以後還請兩位大人多多照拂!”
三人客套一番,蕭元徹這才又看了郭蹇一眼道:“此事既然塵埃落定,郭蹇啊,你可
以走了!”
“走?......”
郭蹇一臉不解,朝著蕭元徹拱手道:“但不知主公讓蹇去往何處啊?”
蕭元徹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啊......難道還要我管你飯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