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派以黃奎甲、程公郡為首。
另一撥主張當以大局為重,蘇淩雖被抓,但他是重要人物,沈濟舟不可能三言兩語便把他殺了,救蘇淩不是重點,而是做好充分準備,明日開兵見仗,再圖廝殺。
此一派以夏元讓、許驚虎為首。
還有一撥,則是想要兩者兼顧,蘇淩不可不救,但亦不可倉促應戰。
此一派以郭白攸、張士佑、徐白明為首。
於是三派人各占山頭,各成一體,唇槍舌戰,互不退讓。
這下中廳可熱鬨起來了,眾人吐沫橫飛,吵吵嚷嚷,舞舞軒軒,宛如江翻海沸。
蕭元徹被這些人吵得頭昏腦漲,腦袋耳朵嗡嗡直響。
忽的隻覺一陣氣悶,頭鑽心的疼。
他再也堅持不住,忽的大喊一聲道:“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再看他身體一軟,撲倒在書案之上,昏死過去。
這下
,原本混亂的局麵,更加亂套。
文臣武將見蕭元徹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一個個頓時沒了主心骨,主公主公的呼喊著,便要前衝。
郭白衣離得最近,不顧一切的將蕭元徹一把抱住,抬起頭來疾叱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做什麼!還不給我都退了下去!這樣一擁而上,主公如何有足夠的空間,你們要害死主公麼!”
眾人皆是一愣,向前不是,退後更不是,隻得愣在當場。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道:“祭酒不要耽擱了,快傳軍醫官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郭白衣朝侍衛大喊道:“彆愣著了!快傳軍醫官,救丞相要緊啊!”
侍衛們撒腳如飛,出了行轅,直奔醫官住所。
郭白衣這才臉色一冷,一字一頓道:“主公危難,蘇淩被擒,我軍生死一線!主公早有命令,主公不能主事,由我郭白衣主持大局!我現在明令,所有閒雜人等,皆退回營中待命!等待召喚!如有抗命,立斬不饒!”
說著郭白衣冷厲的將隨身佩劍抽出,高舉過頭道:“誰若不服,先問此劍!”
眾人頓時遲疑起來,隻是蕭元徹的確有言在先,郭白衣也真的動了真怒,那把佩劍可就擺在那裡。
實在無奈,眾人隻得默默地後退散去。
黃奎甲還一退三回頭,到最後哇哇大哭,一頭紮了出去。
待眾皆散去,郭白衣又等了片刻,覺著這些人已經都走遠了。
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狡
黠的笑意,湊到蕭元徹的耳邊低聲呼喚道:“主公!主公醒來!主公醒來!”
郭白衣方呼喚了一遍,卻見蕭元徹忽的身體一動,原本緊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一隻,一道若有深意的目光透出,低聲道:“都走光了?”
郭白衣搖頭一笑道:“是的,如今這裡就剩主大兄與我了!”
再看蕭元徹一骨碌坐了起來朝著郭白衣揶揄一笑道:“白衣啊,我這戲唱的如何?”
郭白衣哈哈大笑道:“大兄這戲唱的好啊,白衣要不是事先知道詳情,也就差點當真了!”
蕭元徹哈哈大笑道:“細作難防,我軍也不是鐵板一塊......我也是不得已為之啊!”
郭白衣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蕭元徹這才正色道:“行了,聒噪的都走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
郭白衣神色一肅,拱手道:“請主公下令!”
蕭元徹不假思索道:“白衣啊,你辛苦一趟,先去憾天衛營,告訴黃奎甲點齊憾天衛精銳,偷開北城門,待沈濟舟營中鬆懈,齊齊殺入營中,直攻沈濟舟的中軍大帳!”
“喏!”郭白衣正色拱手道。
“告訴黃奎甲,莫要聲張,動靜越小越好,以免走漏風聲!”
“白衣明白!”郭白衣拱手道。
“另外,你再去元讓......”
蕭元徹說到此處,忽的頓了頓,一擺手道:“不!去士佑和白明營中,讓他們點齊所部人馬,隨後出發,直等沈營大亂,
直殺而出,踏平敵營!”
郭白衣神情一凜道:“喏!”
蕭元徹神情激蕩,那氣度中多了幾分指點江山的豪烈。
“摧毀敵營,成敗一戰!便在今夜!白衣,告訴他們,蕭元徹擺酒以待,在舊漳城頭等著他們得勝而回,為他們請功!”
“臣等必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