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暗自發笑,瞥了逄佶一眼嗎,方又頷首一本正經道:“哦,看來逄大人是真的不想下去找你那個死鬼兄弟啊......”
逄佶一個勁兒的作揖道:“蘇大人,您就饒了我吧......我不過是個小角色......我要是重要的話,那沈濟舟逃跑時,也不可能不帶著我啊......您說是吧......”
蘇淩嘁了一聲道:“那行吧,我接著問,饒你可以,可是你有什麼價值呢......”
逄佶挖空心思,想破腦袋,終於憋出一句話道:“隻要丞相和蘇長史饒了小人性命,我們逄氏一族從此唯命是從!舉全族之力效忠......”
“哎呦喂......嘖嘖嘖......”蘇淩搖頭不斷嘖嘖著,眼珠轉動,似乎是有些動心,他翻眼睛看看逄佶道:“逄佶,你這話可當真?”
逄佶就如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使勁點頭道:“當真!當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蘇淩玩味了片刻,方點了點頭道:“這個嘛......倒還有些意思......哎,逄大人,恕我孤陋寡聞啊,這渤海,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四大家族門閥,沈審田郭......對吧,但不知,你這逄家能排老幾啊?”
逄佶原以為蘇淩已經動心了,心中正覺得有門,忽的聽到蘇淩如此一問,頓時臉色一變,苦笑道:“我們逄家,雖然
比不上他們,但是......”
“stop!停停......”蘇淩不等他說完,忽的打斷道。
“死....到曝......這是要曝屍荒野的節奏啊......”再看那逄佶兩眼一翻,嘎了一聲,整個人頃刻背過氣去了。
蘇淩有些無語,自己飆了句鷹語而已,誰知道這玩意屬雞子的......竟嚇昏過去了......
蘇淩趕緊命左右甲士,取了水盆來,朝著逄佶當頭澆下,逄佶這才渾身一顫,緩緩行了過來。
卻見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癱倒在地,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哀求道:“蘇長史啊......不要讓我曝屍荒野......死到曝......這是酷刑啊......”
一旁祖達授直到此時,才一撚須髯,冷笑起來。
此時,他對逄佶的感覺已然從恨變成了不屑和輕蔑。
此等貪生怕死之徒,醜態百出之輩,活著就是浪費!
他巴不得蕭元徹或者蘇淩能一刀結果了逄佶才好。
蘇淩擺擺手道:“你哭啥......多大個人了,我多咱也沒說要你曝屍荒野啊......你要是再如此鬼哭狼嚎的,我倒真有可能抓你喂狗去......”
立竿見影,上一息還嚎啕大哭的逄佶,下一息便止住悲聲,變得靜悄悄的。
蘇淩忍住笑,似思索道:“......沈審田郭這四大家族,你逄氏一個都比不了,如此你這
全族之力也沒啥意思啊......這可難辦了.......”
他忽的回頭,朝著原先蕭元徹離開的方向瞅了幾眼,方又道:“這蕭丞相換個衣衫,怎麼還不回來......姓逄的沒啥價值了,不用再審了......丞相不回來,我也不敢命人把他砍了啊......”
逄佶原本已經安靜下來了,聞聽此言,又大聲求饒起來,好話說了一籮筐,就差喊蘇淩蘇爺爺了......
蘇淩做出一副無奈的神色,長歎一聲,指著哭拜於地,額頭腫出大包,鮮血淋漓的逄佶,朝廳中諸人道:“唉......你說他也一大把年紀了,搞得這麼慘,實在讓人可憐啊......”
眾人以前隻知道蘇淩壞水不少,今日總算是領教了。
眾皆暗笑,郭白衣更是瞥了他一眼,嗬嗬笑道:“蘇淩啊,你不是菩薩心腸,想個法子救他一救,也算功德一件......”
“嗯!對對!郭祭酒說到我心坎裡去了!”蘇淩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郭白衣一笑,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蘇淩裝模做樣的沉思片刻,方做出一副語重心長,悲天憫人的神色朝逄佶道:“老逄啊......我看你一把年紀了,這時候把腦袋混丟了,豈不是太慘了......”
逄佶趕緊連連點頭,欲哭無淚道:“蘇長史救我!救我啊!”
蘇淩歎口氣道:“論本事你不行,論武
力你不行......論家世你還不行......唉,逄佶你是哪哪都不行啊......可是我蘇淩呢,悲天憫人,菩薩心腸,總喜歡救苦救難......平時也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照燈......無量陀了個佛的......”
他還真就假模假式的打了個稽首。
眾人再也忍不住了,皆哈哈大笑起來。
蘇淩一揮手道:“真事,我說的都真事......你們笑什麼笑......”
他轉頭看著逄佶道:“你信不信我說的是真事兒啊?”
逄佶不假思索,斬釘截鐵、毅然決然道:“信!真事!絕對真事!”
蘇淩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道:“行,老逄頭兒,你倒是挺知趣兒,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如此,你附耳過來,我給你指條生路......”
逄佶趕緊湊到蘇淩近前,蘇淩壓低了聲音道:“方才你沒進來,丞相大人可是老喜歡那祖達授了.......當然,我對他沒什麼感覺,倒覺得他還不如老逄你識趣......”
逄佶趕緊點頭道:“是是是,多謝蘇大人抬愛......”
蘇淩又低聲道:“可是呢,我覺得你不錯沒什麼用啊......你死不死的,還得丞相定奪不是......倒不如這樣,你過去,勸勸這姓祖的倔驢,勸得他心思活泛了,投降了丞相,丞相定然高興,到時候憑著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