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流光也愈發的明亮起來。
“追——快追!定要給我追上,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那領頭的士卒一聲令下,這些士卒皆在地上,撒腳如飛沒命的追起那道白色流光。
那白色流光似乎有意戲耍他們,移動的速度忽快忽慢,原本很慢,見士卒們快要追上了,驀地變得如星似火起來,瞬間便射出了數丈之遠。
待那些士卒被拉下的遠了,氣喘籲籲想要放棄之時,那白色流光竟有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故意等著他們。
待士卒們追來之時,複又震起,一道流光,再次激射而走。
不僅如此,這流光無論怎麼移動,卻總是在停屍房的前後兩進院子的房坡上不斷穿梭折返,似乎刻意的在帶著這些士卒們兜圈
子。
停屍房原本光線微弱,此時那流光忽明忽暗,竟真的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眼看著那白色流光引著眾士卒從後院朝停屍房前院去了,那後院刹那間變得死寂起來。
驀地,一道黑衣身影,緩緩的落入院中,悄然無聲。
那黑衣身影,側耳聽了聽士卒由近及遠的喧嘩聲,又抬頭看了看眼前並立的三間茅草房。
他狡黠一笑,不假思索,身形一飄,來到正中那最大的一間茅草房前。
這後麵正中最大的一間房,除了占地最大,跟其他前後院子中的方子最大的區彆就是,這間房沒有點燈,從外麵看去,漆黑一片。
房門上鎖,是他意料到的事情,但見他淡淡一笑,在懷中摸索了一陣,不拿出了一件條狀的金屬,在鎖頭眼處輕輕地撥了幾下。
“哢——”那門鎖輕輕一響,竟真的開了。
那黑衣身影將那金屬條收好,一閃身,整個人消失在房門前。
他的身影剛消失,便聽到那群巡邏的士卒氣喘籲籲,腳步雜亂,呼喝叫嚷的聲音由遠及近。
果然那白色流光再次將這些人引進了後院之中。
這是這次與前幾次都不相同,那白色流光並未向之前折返朝前院去,而是在後院的房坡上稍作停留,忽的衝天而起,朝著茫茫黑夜之中投去,眨眼間消散不見。
仿佛從不曾出現過。
那些士卒被這白光溜得氣喘籲籲,卻眼睜睜地看著那白色流光刹那消失不見,皆震
驚的茫然站在那裡,瞠目結舌。
“這......這他娘的怎麼回事!”那當頭兒破口大罵起來。
有士卒已然兩股戰戰,哆哆嗦嗦地道:“頭兒,這可是停屍房,陰氣太重,會不會咱們撞見鬼了啊!頭兒,咱們還是跑吧!”
他這一說,幾乎所有士卒都驚慌起來,臉色煞白,驚恐地咽著唾沫。
那當頭兒顯然比他們鎮定許多,朝著那說話的士卒啐了一口,罵道:“胡扯些什麼?若真的是鬼,咱們還能活?彆他娘的自己嚇自己,慫貨!”
那些士卒連連點頭,又有人問道:“可是頭兒,不是鬼,那會是什麼,速度這麼快,這麼亮,還說沒就沒了......”
那當頭的眼珠轉了轉,方道:“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即便是鬼,也沒什麼惡意,並未傷害咱們......”
他頓了頓,又道:“隻是有一條,咱們都是下等士卒,要想保住性命,弟兄們可得記清楚了,無論誰問起來,今夜無事發生,咱們可什麼都沒瞧見啊......”
那些士卒聞言,皆點頭稱是。
那當頭兒的這才又朝那白光消失的地方看了幾眼,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一招手,領著人朝前院去了。
那些士卒不過剛走片刻,原本空無一人的幽暗後院,驀地再次亮起一道白色流光,如一片落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須臾閃進了那漆黑的最正中的草房之中。
那白影方閃進了房中,便聽到黑暗中有人低低道:“不浪.....無人發覺吧!”
那白影在黑暗中點了點頭,低聲道:“公子放心便是,那些士卒想要追上我,怕是得回爐另造,我按照公子所言,帶著他們兜圈,估摸著公子已經進來了,這才躲了起來,暗中觀察,待那些人走了,我才來見公子!”、
“嚓——”一聲輕響,火鐮火石,瞬間被點燃,微微的光芒之下,映出兩個人。
一黑一白,相對站立。
黑衣者蘇淩,白衣者林不浪。
卻見蘇淩淡淡一笑道:“不浪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向來妥當。”
林不浪一笑,遂疑惑道:“公子,你怎麼知道停屍房在舊漳北邊深處的......還有咱們大半夜的來這裡作甚?”
蘇淩似有深意頷首道:“我自然不知停屍房何處,可是祭酒大人知道啊,我不過是問了問罷了,至於為何深夜來此,是因為祭酒大人也好,還是我也罷,都對今日廳中一件異常之事,有些好奇,故而一探究竟罷了......說到底,我這也是受祭酒所托啊!”
“異常之事?公子指的什麼?”林不浪不解道。
卻見蘇淩一指那停屍房榻上的兩具屍體,一笑道:“自然是他們了......想要搞清楚到底哪裡異常......那就,動手,乾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