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挺好,大家互相督促,互相幫助......”劉端還未說完,何映忽地冷笑道:“若真的如聖上所言,那該有多好,而事實上,根
本就不是這樣......除了這些之外,我們每過十天就要進行一次所有人的比試......”
“比試切磋,這也正常啊......”劉端道。
“嗬嗬,哪裡是什麼正常的比試切磋,那屠休說的明白,這一天,我們所有的人,都要想儘一切辦法,無論是用武力,智謀還是其他的所有辦法,隻要能夠想得到的,哪怕是再陰險毒辣的手段都被允許,而做這些的目的隻有一個,殺掉身邊的每一個人......每過十天,便要殺死十個人,一直這樣往複循環,直到一百五十個人,最後剩下......十個人......而最後的十個人,要進行一次最後的殺戮爭鬥,最後留下的三個人,才有資格成為他霸刀塚的門人,他屠休最冷酷而鋒利的殺手!”何映一口氣說完,然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胸口一起一伏。
“什麼!這是讓你們自相殘殺,那屠休實在是毫無人性!畜生不如!”劉端聞言,臉色劇變。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自然尊崇嗎,弱者自然不配活著......在我看來,並未不可啊......”何映有些不以為然道。
“這......話雖如此,可是......還是太過殘忍了......”劉端怔怔道。
何映道:“待那屠休說完,整個一百五十個少年,頓時炸了鍋,有的人同意,甚至激動得摩拳擦
掌;有的人卻待在原地,渾身顫抖,麵如土色;還有一些人,甚至嚇到哇哇直哭,如喪考妣......”
“這些人都還是孩子.....如何受得了啊......”劉端歎息道。
“屠休見狀,又說,他給我們時辰考慮,一炷香......我們可以自己決定,留在這霸刀塚中,還是選擇離去,若是留下,便要遵守規則,他自然也歡迎,若是離去,他會派那些黑袍人將他送走......現在給我們時辰考慮......”何映道。
“接著,他便命人在他的石凳下點燃了一炷香......最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無所適從,沒有人行動,沒有人表態。直到屠休提醒我們,一炷香的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一百五十人這才開始了騷動......到一炷香燃儘之時,一百五十人中,正好有五十人出列選擇要離開,還有一百人站在原地,選擇留下。”
“總是這五十人離開這裡,雖然繼續做乞丐,也還能苟延殘喘啊......何映,你怎麼選擇的?”劉端問道。
“我選擇留下!......”何映一字一頓道。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離開麼?”劉端疑惑道。
“離開?去哪裡?還要做回人人淩辱的卑賤乞丐麼?我之血仇,何時能報?迢迢龍台,何時可返?”何映抬頭,沉沉道。
劉端無語,緩緩
低頭。
“屠休見我們選擇完了,點了點頭,說,沒想到選擇留下來的竟正好一百個人,這樣最好,十輪的比試,不多不少,正好湊整。然後,他一揮手,左右的數名黑袍人來到那五十個選擇離開的少年近前,屠休說,現在,我便送各位離去!”
“他還算信守承諾......”劉端道。
“哈哈......”何映慘然一笑,看著劉端道:“聖上還是太過善良和單純了......就如當初的我......我目送著那五十個少年離去,心中也開始有些後悔了,想著我的選擇是不是錯了......可是沒過多久,那四五個黑袍人再次返回時,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多了幾個黑色的包袱。”
“那是什麼......”劉端問道。
“我也好奇......不隻是我,我們這一百名少年也十分好奇......屠休看了我們一眼,吩咐那些黑袍人將這一個個的黑色包袱放在我們麵前,然後打開......等那些黑袍人將那些包袱打開之後,我看到了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那包袱裡裝了些什麼......”劉端問道。
“那包袱裡裝的不是金銀財寶,不是兵刃武器,隻裝了一件東西......”
何映頓了頓。
“那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皆披頭散發,五官猙獰,呲牙咧嘴,極為可怖......而那人頭不多不少
,正好......五十顆!”
劉端聞言,轟然站起,一臉的驚駭,嘴唇抽動。
“我們也頓時變得驚慌失措,甚至忘記了呼叫,而我也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恰巧,那屠休的聲音響起,他說,茫茫大漠,他們想要離去,也隻能死到大漠之中,到時連個收屍地都沒有,隻能被野獸啃噬屍體.....而自己大發慈悲,說送他們離去,便真的都砍了他們的頭,送他們到陰曹地府去了......”
“這......”
劉端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