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範無救聞言,騰地站起身來,一指那謝必安,聲音已然怒不可遏道:“謝必安啊謝必安,你說你怎麼就如此的兒女情長,怎麼就不能忘情絕意,教主的點化都白費了......你留著那個人,便是留了一個大禍害,說不準咱們都要被他害死!”
不等謝必安說話,範無救又怒道:“當初讓你親手殺了他,你向我苦苦哀求,我見你可憐,才點頭同意放他一條生路......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一劍殺了他,讓你從此無牽無掛......現在他害死我們是小,要是因他壞了教主的大計,咱們百死莫贖!”
不知為何,謝必安忽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範無救,言辭灼灼道:“範無救,你我在教中地位相當,你沒資格教訓我!你說的輕巧......這事情沒有落到你頭上罷......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可是我的......”
他剛說到這裡,那範無救驀的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打斷了謝必安的話,沉聲道:“你要是不想死,最好把他的身份爛在肚子裡,否則,要死你自己死!勞資可不想給你陪葬!”
白無常謝必安聞言,這才恢複了最初的口氣,沉聲道:“此事隻有你我知道,他的身份,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傳到教主的耳中......”
蘇淩在窗外聽了個雲裡霧裡,胡裡八塗,隱隱約約的也聽了些許眉目出來。
似乎這兩個扮鬼的家夥也是什麼教主手下的人,而這教主,跟蘇淩的猜想一致,就是天門關地界影響最大的神道——陰陽教了。
還有他們口中提到黑白二護法,蘇淩斷定,那白護法便是今日因為吃魚與蘇淩動手那個白袍人。至於黑護法是誰,還有他們提到的大能仙師又是誰,他都不清楚。
反正每一個好鳥,彆讓勞資碰到,碰到勞資將他們一勺燴。
後來,蘇淩又聽到兩人似乎為了一個人而起了爭執,言語之中,這個人似乎和這個白無常謝必安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本來似乎是陰陽教教主的藥引,卻被黑白無常瞞著教主暗中救下。
他們提到的所謂陰陽丹,蘇淩可是門清。
他可是見識了當年那邪祟兩仙教搞的什麼破丹丸,還被逼著服了,更因此,他還時常需要向浮沉子討要丹丸,來確保毒不發作。
其實那丹丸和這陰陽丹都是一樣,皆是控製人為邪祟教門效命的慢性毒藥罷了。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蘇淩訛了浮沉子大半年的丹丸,服用了完了之後,便未再管過,不知為何,他這丹丸的餘毒竟再未發作,蘇淩調動內息查探過,那餘毒也不知什麼原因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想起這些,蘇淩不由得又想起那牛鼻子浮沉子來,自當年龍台一彆,這家夥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未見過了。
這人神神叨叨的,但關鍵時候挺講義氣,不僅如此,還是蘇淩同時空的人。
所以,蘇淩有的時候還真惦念他。
就在蘇淩胡思亂想之時,忽地聞聽那黑無常範無救不知為何,竟冷哼一聲,聲音也帶著異常的冰冷和殺意,一字一頓地沉聲道:“謝必安......怕是你不說我不說,這些事已然有人聽到了吧......”
說著,他驀地抬頭,死死地盯著蘇淩隱藏的窗戶方向,聲音寒意如刀,宛如惡鬼道:“外麵的朋友......早來了?聽得可入港否?”
蘇淩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霍然抬頭之間,卻見那黑無常範無救寬大的黑色袖袍朝著自己驀地一揮,一道黑芒轟然乍現,迅雷之速的呼嘯著朝窗外的蘇淩激射而去。
蘇淩暗道不好,見那黑芒疾如閃電,咄咄逼人,冷叱一聲,拚命地斜刺扭身。
“哢嚓——嗤——鐺啷啷”
那黑芒穿破窗戶,如箭一般射來,幸虧蘇淩躲得快,那黑芒才堪堪擦著蘇淩的鼻尖掠過,緊接著又向院中飛了丈餘,鐺啷啷的掉在地上。
蘇淩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自己能被那黑無常發覺,而且那黑無常突然發難,若不是蘇淩機警,反應迅速,怕是這一下,正射進他的腦門上,那自己可就沒命了。
蘇淩見既被識破,身軀一晃,一道白芒落在當院,冷喝一聲道:“什麼狗屁黑白無常,裝神弄鬼,今日小爺便要化身捉鬼人,將你們這兩個小鬼統統捉了去!”
“噗噗——”
靜室之中,噗噗兩聲吹滅蠟燭的聲音,整個靜室刹那間陷入黑暗之中。
蘇淩剛想邁步朝靜室去,忽的那靜室的門毫無征兆的開了,一個黑咕隆咚的玩意從靜室內飛了出來。
蘇淩趕緊停身站住,一閃身,那東西砸空,狠狠的砸在地麵上,嘁哩喀嚓的一陣響。
蘇淩借著月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把早已摔得四分五裂的椅子,正是方才那二無常坐的其中一個。
蘇淩冷笑一聲道:“裝神弄鬼,縮頭烏龜,不敢出來,扔個椅子算什麼,再不出來,小爺可要進去掏你們了!”
便在這時,靜室內驀地閃出一道白色流光,再看之時,那白無常謝必安不知何時,已然飄落在院中,麵對蘇淩,停身站住。
月光之下,再看這白無常謝必安,鬼麵似乎笑著,卻是慘笑顏開,令人發瘮,更顯邪魅妖異,一張慘白鬼臉,猙獰可怖。
蘇淩以為定是黑白無常齊齊現身,卻不曾想隻有白無常一人,那黑無常卻不知隱藏在何處。
蘇淩冷笑一聲道:“謝必安,白無常......就你這老逼登一個啊,黑無常那個老逼登呢?”
白無常謝必安桀桀怪笑道:“對付你這無名之輩,本神差一個足矣!”
蘇淩聞言啐了一口道:“老不知羞!什麼狗屁神差,你以為小爺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啊?”
說著蘇淩用手點指那白無常謝必安,篤定地一字一頓道:“你說你,我是喚你白無常,還是謝必安好呢?肅衍老仙長!......”
那白無常謝必安聞言,不由的一怔,整個人半晌無語,忽的沉聲道:“你......到底是誰,怎麼識破我是肅衍的!......”
蘇淩冷然大笑道:“想知道?打過再說!”
一道白影,衝天而起,半空中一掌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