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劫道?(1 / 2)

蕭箋舒聞聽此言,先是一怔,半晌方驚訝道:“師尊......師尊您這是什麼意思?”

王元阿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記住嘍......想要誰的性命都是我抬抬手的事兒......但是,唯獨蘇淩......不行!”

他這話說完,蕭箋舒和溫褚儀皆同時一愣,默然無語。

半晌,蕭箋舒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莫不是師尊跟蘇淩之間還有什麼......交情麼?”

王元阿擺了擺手,雲淡風輕道:“交情嘛......一點都沒有,隻是蘇淩那猴兒崽子背後的大樹難以撼動......當年我闖蕩江湖之時,亦曾欠了蘇淩背後那棵大樹好大一個人情......所以,我不能向他出手!”

蕭箋舒聞言,心下也實在沒有辦法,隻得央求道:“可是師尊啊......蘇淩可是解決此事的關鍵啊,蘇淩不除,徒兒還是必死無疑啊......”

他有意地想要激一激王元阿,忽地一臉的生無可戀道:“若是師尊不出手除了那蘇淩......徒兒......徒兒隻能......”

王元阿驀地盯著他,淡淡道:“你......隻能如何啊?”

蕭箋舒一咬牙,忽地又跪在地上,顫聲道:“徒兒隻能死在師尊麵前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那王元阿忽的仰天大笑,竟是越笑聲音越大。

蕭箋舒和溫褚儀皆不知道王元阿是何意,不由得變毛變色起來。

王元阿冷冷地斜睨了蕭箋舒一眼,漫不經心道:“死?......那感情好啊,這樣我倒也省事了!......”

說著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一道流光,帶著金芒的清鳴之音,從他腰間射出。

那流光投到地上,“鐺啷啷——”的直響。

蕭箋舒和溫褚儀循聲看去,卻見地上躺著一柄冷森森,鋒芒芒的細劍,宛如柳葉一般。

王元阿不動聲色地衝蕭箋舒努努嘴道:“不是想死麼?喏,拿起這細劍,抹脖子啊!......”

“我......”蕭箋舒怔在當場,半晌嚎啕大哭起來。

王元阿冷冷道:“蕭箋舒,彆人不知道你,我是你師尊......在我麵前,就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好嘍!你能願意去死?你舍得你苦心孤詣得來的權利麼?你舍得國色姿的獨孤小娘?還是你舍得你那聰明乖巧的兒子蕭仲瑞啊?”

“我......我舍不得......”

蕭箋舒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眼看事情要弄僵,溫褚儀這才趕緊刻意地清了清嗓子道:“公子......公子啊,什麼死不死的,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說著,他仗著膽子扶了蕭箋舒起來。王元阿卻是瞥著他,隨他去吧。

溫褚儀朝著蕭箋舒使使眼色,方擠出一絲笑容道:“公子啊......王前輩既然答應出手,自然能夠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隻要事情能完美的解決,蘇淩死不死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是不是啊......”

蕭箋舒還想爭取,溫褚儀恰到好處地咳了一聲。

蕭箋舒隻得不死心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徒兒......徒兒聽師尊的安排!”

王元阿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道:“行了......那陰陽教我替你滅了......至於你與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蘇淩不知道最好,若是知道了,我再不取他性命之下,依舊讓他將這些事情爛在心中......不講出來,也就是了!”

蕭箋舒無奈,隻得點頭答應。

王元阿這才站起身來道:“行了,我這便起身......你等我消息吧......”

說著,他似警告一般看了蕭箋舒一眼道:“我可是讓你等我消息......你若背著我私自行動......可彆怪我再不管你這些破事!”

蕭箋舒唯唯諾諾,點頭答應。

再看王元阿身形一晃,一道黑芒射向窗邊,蹤跡不見。

待那王元阿走後,蕭箋舒眼中驀地閃過一絲冷芒道:“他......實在是......客氣點,他是我的師尊......可是半點不把我的身份放在我心中!”

溫褚儀勸道:“公子......有求於人,怎麼能不低頭呢?不管怎樣,他是維護你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動身便動身啊......隻要公子以後大事成了,這些算得了什麼,再說......他乃是江湖人士,獨來獨往嗎,性子古怪,公子也是知道的......”

蕭箋舒歎了口氣,緩緩地坐在椅子上,心有不甘道:“又讓那姓蘇的逃過一劫!他的命怎麼這麼好啊,我好不容易有個師父,可卻依舊動不了他......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溫褚儀剛想出言勸慰,卻見蕭箋舒一臉不滿的看著他,嗔道:“你也是......方才為何不替我說話,反倒與他站在一處......你到底怎麼想的!”

溫褚儀這才一臉無奈地擺擺手道:“公子想要蘇淩的命,褚儀就不想麼?除了蘇淩......咱們就少了一個絆腳石......隻是,王前輩那樣說了,甚至公子以死相激,他都絲毫不動心......公子啊,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不能改變了......一旦惹怒了王前輩,他撒手不管,公子還能依仗何人呢?”

溫褚儀頓了頓又道:“再者......公子好好想一想,那蘇淩如今可是不好動他的......丞相對他極為看重......若是他在這當口死了,公子就算再能洗脫你的嫌疑,丞相也不免會懷疑到您的頭上......到時候再冷遇公子......豈不是得不償失嘛!”

蕭箋舒聞言,這才神色稍霽,歎了口氣,似感歎道:“唉......蘇淩的確是有大才的人啊......我與他相識,其實是同倉舒一起的......隻是可惜,我當時並未將他放在心中,後來又經過一些事,我與他更是逐漸交惡......早知如此,我當初好好收攬他,就算他不為我所用,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啊......”

蕭箋舒說著,臉上顯出莫大的後悔之意,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為之又道:“我養了不少的幕僚,可是......加起來,也不及蘇淩之萬一啊......倒是飯不少吃,銀錢不少拿......”

溫褚儀有些尷尬,隻覺得蕭箋舒此言雖然沒有點名道姓地說自己,可是也著實刺耳。

他隻得按下不滿,緩緩道:“公子......若想讓蘇淩為您所用,隻要現在逐步與他修好關係......想來也不晚的,再者,隻要以後大局在公子這邊,那蘇淩想必會知趣的......說不定哪天自己就來投了!”

蕭箋舒點點頭道:“唉......但願如此罷......”

............

天門關外,蕭元徹大營。

蘇淩從蕭元徹的中軍大帳走出,已然是後半夜了,深冬暗夜,無星無月,隻有冷風如刀,陰濕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蘇淩信步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半路之上,卻見有人提了燈籠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是公子麼?......”那人一眼看見蘇淩,朗聲問道,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蘇淩看去,正是林不浪。

蘇淩也朝他走去,見了他哈哈一笑道:“不浪怎麼出來接我呢?”

林不浪道:“公子一路勞累,未歇上一歇,便急著去見蕭元徹,不浪怕公子的傷還未完全好,這才尋來看看......”

林不浪一向很少稱呼蕭元徹為丞相,幾乎總是直呼其名。蘇淩明白,林不浪一直不怎麼認可蕭元徹,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敵意,他能留在軍中,做騎都尉,完全是因為蘇淩的緣故。

因此蘇淩也就未曾糾正,就隨了他這樣叫了。

蘇淩一笑道:“沒有那麼嬌氣,芷月的醫術你還信不過麼?”

林不浪也笑道:“嫂子的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

他這才話鋒一轉,似隨意的問道:“公子去了蕭元徹那裡許久,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淩一擺手,故作輕鬆道:“無事......走,回帳裡去,這裡風大,我還真有些冷了!”

說著當先朝前邁步。

林不浪見蘇淩口中雖說無事,但他從蘇淩的神情中還是感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的,隻是蘇淩不說,他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並肩走到營帳前,卻見冷風之中,兩個人正等在營帳外,兩個人想來是等得久了,在冷風中不斷地跺著腳,驅趕一些寒氣。

“公子......終於回來了!俺老吳可是想死公子了!”一聲如牛般的呼喊,嗡嗡的映著回音。

一個壯碩如牛的身影當先跑了過來,身後另一個身材健碩的人影也疾步的迎了上去。

蘇淩看去,正是吳率教和周幺。

他們兩人是隨軍來到天門關的,分離這幾日天天念叨著公子何時回來,今日見著蘇淩,真真是高興極了。

蘇淩也快步走過去,一拳捶在吳率教的肩膀上,哈哈笑道:“大老吳......幾日不見,你又健壯了不少啊......怎麼樣,我不在這幾日,沒人約束你,那酒,可不少吃罷!”

未等吳率教說話,周幺笑道:“公子真是了解他,這大老吳就沒清醒過,當然除了今天......”

吳率教一窘,一腳朝周幺踹去,周幺笑著閃身躲過。

“周幺,你小子真不地道,說好了不許出賣俺,結果公子剛一回來,你就這樣告狀......”

說著,他朝蘇淩嘿嘿一笑道:“彆聽他的......俺每日隻吃一點酒......一點......再說了,那也是奎甲都督硬拉著俺吃的.....俺不去,豈不是讓公子沒了麵子不是麼?”

蘇淩斜睨了他一眼,啐道:“照你這樣說......你每日吃的爛醉如泥的,倒是為了我啊......”

好在蘇淩也不深究,攬了吳率教的脖子,朝著周幺和林不浪招手道:“走進帳去,裡麵暖和!”

蘇淩走進自己的軍帳,便覺得滿帳皆是暖意,再看這帳子內的東西雖然簡樸,卻打掃的乾乾淨淨,衾被早已鋪的暄暄騰騰,炭火爐中的火燒的正旺。

蘇淩心中莫名的感動,吳率教卻是嘿嘿一笑道:“早接到林小子的飛鴿傳信,言說公子今日便回,周幺起了個大早,忙裡忙外的......這些都是他一個人打掃的......”

蘇淩感動的點點頭,看著眼前一臉憨厚的大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幺啊,這些事不用你來做的,咱們又不是沒有兵卒伺候......”

周幺擺擺手道:“那些軍卒,毛手毛腳的,我就沒喚他們來,我收拾得放心!”

蘇淩點了點頭道:“你辛苦了!”

對於周幺,他始終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感情和歉意。他們原本兄弟三人,可是老大、老二均折在了沈濟舟的大營,如今孤零零的隻剩他一人。

偏這個周幺雖然長得健碩,為人憨厚,但卻心思縝密,並不是那種粗莽之人。

所以,蘇淩總是格外的關注他的感受,生怕讓他覺得兄弟陰陽兩隔,自己又沒了親人。

再說,他也要對得起周老伯一腔孤勇送子參軍的豪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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