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已然驚訝出聲。
蘇淩點點頭道:“諸位心中已有猜測,不錯,這茶壺和茶卮根本就不是中大用來吃茶的,而且中大根本就沒有心思泡茶......這是殺手用來吃茶的!”
“這......”
眾人雖然已經猜到了,但仍舊不免的有些驚訝。
蘇淩又道:“起初,我見這茶卮和茶壺,也以為是中大用的,更由於這茶卮和裡麵的茶水反照的緣故,發現了房頂亮出,乃是缺失了三片半的瓦片所致......然後將這些種種,串聯了起來,才推斷出這廂房到底發生了什麼,殺手是如何進房,如何殺了中大的......不過我當時對這茶壺和茶卮也頗為不解,難道殺手真的是用了這茶壺茶卮下毒麼?但很快我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首先,中大喉管被一劍削斷,這是最明顯的致命死因,所以殺手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再用毒......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下毒,也來不及,除非殺手提前知道中大將被困在這個廂房。但中大被困,是驚戈臨時起意,所以,所有人都不會提前知曉,殺手更是不可能提前在這裡下毒......”
蘇淩頓了頓道:“既然不是下毒,那這茶壺和茶卮出現在這裡,就解釋不通了,似乎好像多此一舉一般,因為就算沒有這兩個東西,這個殺局也是能夠完成的......”
“所以,這茶壺茶卮放在此處,真就是多餘的......”蘇淩緩緩道。
“啊?......這......”眾人一臉無語,說不出話來。
“可是,對於殺手來說,這個多餘可能對他來講,也真有必要......蘇某通過這茶壺和茶卮的方位,有一推測......”
“當時殺手出手割斷了中大的喉管,中大並未立時就死,而是僵直地保持寫字的姿勢,並氣若遊絲地喘息,痛苦至極。而這殺手,冷血以極,他似乎也十分欣賞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這才提了茶壺和茶卮,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卮茶,一邊有恃無恐的品茶,一邊就那樣看著中大慢慢的沒了氣息......”
蘇淩一歎,又道:“所以,殺手做完了一切,就那麼的堂而皇之的坐在中大對麵,吃著茶,看著中大慢慢死去.....所以,這茶壺和茶卮,才出現在中大的對麵......這殺手的確是囂張至極,也定然修為極深,否則,若是尋常殺手,必然得手後立時就走了......”
“好囂張!可惡!殘忍至極!”
“畜生!讓我等抓住他,必然要將他千刀萬剮!......”
眾人悲憤到極點,皆是牙關咬的格格響。
“除了這些,其實,這個殺手這樣做,還有另一番用意......他是在示威!”蘇淩一字一頓道。
“示威!?......”韓驚戈一臉怒容道。
“不錯,我們之前第一時間趕到房中,我曾拿了那茶壺和茶卮觀察,皆感到這茶卮和茶壺還有些溫熱,這便說明了,中大被殺,殺手品茶,跟我們發現此事不過前後腳......就好像這殺手故意一邊品茶,一邊等著咱們一般......”
蘇淩沉聲道:“或許殺手知道咱們去了越通票號,刻意等了我們回來......他如此有恃無恐,不是示威又是什麼,竟絲毫地不怕咱們把他堵上!”
韓驚戈頓覺羞惱,細劍鏗然出鞘道:“我韓某,覥為天門暗影司正督司,竟被這殺手如此羞辱!韓某在此立誓,不殺此賊,暗影司威名何存!”
“我等願意追隨蘇督領和韓督司,不遺餘力,誓殺此賊!”
眾皆憤怒,昂昂呼喊。
蘇淩心中暗自點頭,韓驚戈雖也是出於一時激憤,但這一番話,讓眼見著人心惶惶,要成一盤散沙的暗影司眾人重又抱起團來,燃起了鬥誌。
“蘇督領,既然已經破解了殺手是如何殺人的,那定然是知道殺手是何人了罷!蘇督領,到底是誰殺了袁督司!......”
“是啊,是啊,到底是誰......”
眾人皆紛紛出言。
蘇淩神色一暗,歎了口氣道:“蘇某雖然破解了這所有的謎團,但殺手到底是誰......還是不知道啊,蘇某也無能為力啊!”
眾人神色一暗。
蘇淩忽的又道:“不過,中大死前,似乎想要寫些什麼,當是殺手身份的線索......可是他卻未來得及......不過,這房中所有的東西都在,卻少了一物......”
“便是中大要書寫所用的毛筆了......我跟驚戈和醒三兄弟四下尋找許久,也未找到......我想,那毛筆該是被殺手拿走了......”
“殺手心思縝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拿走那支毛筆......蘇某料想,若是找到這支毛筆,或許可以從中,推測出殺手的線索,從而抓到那個殺手!”
不過,蘇淩幽幽一歎道:“天門關中人何其多也,找人已然不易,又如何能找到一隻被殺手刻意藏匿起來的......毛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