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子聞言,頓時樂不可支,看著譚白門說起這個,現在還是一臉震驚的神色,哈哈笑道:「你當時看到蘇淩坐在那裡運功調息,是不是嚇傻了......不會喊詐屍了吧......」
譚白門擺擺手道:「其實,我是有心理準備的......隻是看到蘇公子好好的坐在那裡,還是一時之間非常震驚......隻是未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蘇公子手中的短匕所製了......我這才表明我的身份......告訴他我是當年濟臻巷中,譚敬之子譚白門......慶幸的是,蘇公子聽我這樣說,打量了我幾眼,終於認了出來......」
浮沉子聞言,笑道:「幸虧他認出你來了,否則他估計連你都要殺了......」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蘇公子知道我是譚白門後,又坐在原地,調息了一陣,方才問我怎麼會在陰陽教,還做了道士,法名忘機......我便將跟道兄說的我的經曆,都告訴了蘇公子......但我心中的疑問,他卻一直不願意解答......」
浮沉子笑道:「你有什麼疑問,不妨說給道爺聽聽......反正道爺剛才把一切都跟你交了底了,現在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隻要你問,道爺就都告訴你......趕緊的,趁道爺我心情不錯!」
譚白門拱手道:「其實,其中的一個疑問,方才道兄已經替我解惑了,就是為何蘇公子死而複生,而在當時,無論是蒙肇還是在場的所有人,已經確定蘇公子氣息全無,生機斷絕的......就是他服用了假死的藥丸......但還有兩個疑問,我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白門頓了頓道:「這第一嘛......就是我和蒙肇,還有當時在陰陽大殿的所有人都親眼目睹的,蘇公子的的確確中了道兄致命一劍啊,道兄還是用的蘇淩的溫魂劍啊......為何我見到蘇醒後的蘇公子,他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呢?若是按照當時在陰陽大殿的情況看,那一劍正中要害,中之必死的啊!」
浮沉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可笑,可笑,那蒙肇倒也有些心計,結果不還是被道爺和蘇淩耍得團團轉嘛!不僅是他,你們竟然也都沒一個看得出來......」
譚白門撓撓頭道:「莫不是蘇公子的溫魂劍暗有機關,看著是刺中了他,其實是道兄開啟了劍上的機關,劍身縮在一起了麼?......」
浮沉子洋洋得意,瞅了譚白門一眼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溫魂劍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的機關......這一劍也是真的刺出去了......也刺中了蘇淩......否則如何能騙過蒙肇和那麼多人的眼睛呢......其實啊,當時道爺跟蘇淩也討論過,這一劍要不要真刺,道爺當時怕蘇淩受傷,或者我一個手抖,沒有避開他的要害,真把他一劍捅死了......那可沒地方找後悔藥去啊,所以呢,這一劍,那可是真的刺了進去......」
譚白門聞言,更覺得不可思議道:「這樣說來,那就更不可思議了......難道蘇公子恩公他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
浮沉子擺擺手笑道:「那什麼金鐘罩鐵布衫的,的確閃避刀槍,尋常的兵刃傷不得他......但那是下乘的硬功,隻有皮糙肉厚的人,才能去練......練的話也很辛苦......再者,練那玩意兒的人,必須一輩子不能碰女人......那蘇淩身邊可好幾個呢,蘇淩願意練,那幾個小女娘......也不能願意他練吧......」
「老譚啊......其實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蘇淩當時貼身穿了一件金絲軟甲,那玩意可是寶貝......再加上道爺看似十
分的使勁,其實在刺中他的時候,手上的力氣已經暗暗地卸下了八九分了......那劍全部刺在了他的金絲軟甲之上......根本未傷蘇淩分毫......最多呢,他就是疼那麼一下罷了......」浮沉子滿臉是笑道。
譚白門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道兄你們也是夠大膽的,萬一那蒙肇命人翻動蘇公子的身軀,就極有可能被識破的......」
浮沉子點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道爺不能真的捅他啊.....就算道爺手再穩,真避開了他的要害,他沒死也要重傷的,可是眼下這局勢......容不得他養傷啊......不瞞你說,當時你跟那幾個陰陽弟子抬蘇淩的時候,道爺是真的緊張,生怕你們發現端倪啊......好在蒼天保佑,僥幸過關啊......」
譚白門也覺得僥幸無比,歎息不止,可忽地又疑惑道:「不對啊......沒道理啊......要照道兄這樣說,那一劍隻是刺中了蘇公子身上穿的金絲軟甲......連蘇公子的肉皮都未傷著......可是那流了一地的血,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無論是我,蒙肇還是其他在場的人,可都親眼看得清楚......蘇公子從神像上跌下來,血已經從半空灑下來了......跌落在地上之後,整個人流出的血,可是將他身下的地板都染紅了好大一片啊......」
浮沉子聞言,更是哈哈大笑,這一笑,把譚白門搞得更加不明所以了。
他笑了多時,這才笑吟吟地看著譚白門道:「你們啊......說你們點什麼好......忒實在......忒好糊弄......蘇淩這渾身浴血,倒在血泊之中,可是出自道爺的手筆啊......怎麼樣,道爺這一手玩得漂亮吧!哈哈哈!......」
說著,浮沉子將胸脯啪啪拍得山響,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譚白門雖然著急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該捧的場還是得捧的......他忙點點頭道:「道兄大才......連蒙肇都未看出破綻......佩服!佩服!」
浮沉子這才心滿意足道:「劍可以不真的刺......血嘛,也可以不是真的人血啊......」
「不是真的人血?......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什麼動物的血麼?......」譚白門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嗯!......都學會搶答了!譚白門,你這腦瓜子倒是好使啊......真就是動物的血,事先取來,做了血袋,帶在身上,用外麵的衣服遮掩住,等到道爺一劍刺出,正中血袋,血袋一破,血流不止......窪窪的流啊......那叫一個慘啊!」浮沉子忽的做了一劍刺出的動作,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譚白門一臉的無語。
「譚白門......你是不是好奇是什麼動物的血啊?那你去你們後麵養的雞鴨圈裡看看,是不是少了幾隻......特麼的,跟蘇淩在一起,道爺都快成三隻手了,不是禍害鴨子,就是禍害雞的......」浮沉子笑罵道。
譚白門聞言,也不住的翻白眼,真是不可思議......蒙肇還有他們所有人竟然就這樣上當了,被蘇淩和浮沉子耍弄了一番......
這要是蒙肇得知真相,會不會氣的走火入魔啊......
浮沉子和譚白門又笑了好一陣子,浮沉子這才話鋒一轉,帶著詢問的口氣道:「哎......道爺已經把所有的實情都跟你講了啊......現下可真沒什麼隱瞞你的了啊......不過道爺心中也有個疑惑,譚白門......你能不能為道爺解惑啊!」
譚白
門聞言,點點頭正色道:「道兄儘管講來!......譚白門知無不言......」
「行......!」浮沉子點了點頭,「你說過,你此生最恨之人便是蕭箋舒和蕭氏一族,說到底,是他們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現在這陰陽教可是跟蕭元徹是死敵......不僅如此,從你的話中,道爺也聽得出來,蒙肇一直很信任也很器重你,大約是你的經曆他有同感罷......你呢,對他也是有很多表示理解的話......因此,按道理來講,你應該心無旁騖地,跟在蒙肇身邊,全力以赴地幫助他......畢竟,借助陰陽教的力量,你才有可能向蕭氏一族複仇啊......為何你反其道而行之,卻背離了他,暗中幫助蘇淩呢?......難道就因為蘇淩當初救過你......可是,道爺覺得,僅僅憑著這樣的一份恩情,還不至於讓你這樣做罷!......」
浮沉子眼神驀地變得灼灼起來,盯著譚白門道:「譚白門啊......你得給我一個解釋......方才我問過,你便推說要知道蘇淩假死的真相之後,才願意說出來......那我現在已經把真相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背離蒙肇,幫助我們,到底目的何在啊!」
譚白門聞言,先是一怔,半晌方歎了口氣,聲音幽幽道:「道兄說的不假......其實,我沒有第一時間向蘇公子恩公表明身份,就是因為,我當時還一門心思地想跟隨蒙肇的......雖然他行事狠辣,做了很多天理難容的事情......但是這亂世中,哪一方的割據勢力,手上沒有沾滿無辜人的鮮血的......亂世成霸業者,無論陽謀陰謀詭謀......一切為了最終的萬人之上......不擇手段,也是他們慣用的,本就無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