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濟舟自然知道,呂鄺雖然此事處理的不講情麵,但的確是秉公執法,按律治罪的,郭塗的侄兒死也是罪有應得......」譚白門剛說到這裡,浮沉子冷笑一聲道:「隻怕沈濟舟雖然這樣想,可還得怪罪呂鄺,否則他如何安撫郭塗呢......所以,這呂鄺便因此事得罪了郭氏一族,然後被迫出了渤海城,來到這渤海州最小的關隘天門關,做了個守將......」
「是啊......這不是大材小用麼,呂鄺知兵,熟讀兵法,愛兵如子,又鐵麵無私,不徇私情......其才當自領一軍的,結果......來到了天門關......唉,實在是令人悲哀啊......」譚白門也不住的歎息道。
「歎息什麼......天門關不也挺好,這裡他呂鄺說了算,總不用再看世家的臉色了吧,再說,天門關雖小,但這繁華程度是所有渤海關隘中的魁首啊,要是地方再大些,那可是個繁華的城池......」浮沉子道。
「道兄有所不知啊......天門關以前可不是
這樣的......以前天門關人少地小,到處都是荒蕪和山林,無論是財力、規模還是人口、駐軍布防可是渤海城所有關隘中最差的......」譚白門道。
「竟然是這樣......」浮沉子完全沒有想到,一臉震驚道。
「要不然,那郭塗會同意讓呂鄺來這裡?......呂鄺來了之後,先是檢視天門關守軍,拔擢了幾名人才,留下了精兵,裁汰了老弱之兵,如今天門關副將周昶,就是那個時候由呂鄺親自提拔起來的......除了這些,這呂鄺還下令,軍民一體種糧,一體開荒屯田,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才有了今日之天門關的氣象啊......」
譚白門感慨歎息道:「所以,在很多百姓心中,無論現在的呂鄺多麼的荒唐,但他們還是忘不了呂鄺的好的......還有呂鄺之女,呂秋妍,雖然是守將家的千金小姐,但是一旦也不嬌貴,現在沒事還會跟關裡的百姓一起在農田裡乾農活呢,不僅如此,這女娘也心善,多少還會些醫術,一些窮苦人家患病了,她還會親自去給人家看病......那呂鄺為官清廉,家中沒有多餘的銀錢,隻是癡迷了陰陽教之後,才開始搜刮百姓的錢財......不過呢,百姓雖有怨言,但是還不到激起民憤的地步,畢竟都還念著呂鄺當年的好......」
「這呂秋妍......倒是真的是個好姑娘......他爹爹清廉時,沒有閒錢給她,她穿著打扮,吃穿用度就簡樸,呂鄺現在搜刮百姓,有銀錢了,這呂秋妍更是不從他爹那裡拿半點銀錢......她說這些都是百姓們的血汗錢,自己定然不能用......所以,日子過得更簡樸,實在沒錢了,就平素畫些扇麵,做些女工,使丫鬟們拿到市集上買,換些銀錢回來......」
見譚白門對呂鄺之女呂秋妍稱讚不絕,浮沉子心中一動,那個嫣然素雅的女娘的身影又緩緩的浮現在他的心中。
這呂秋妍,果真是個挺好的女娘啊,更重要的是,她也叫呂秋妍,跟自己那個時空的她......長相一模一樣。
浮沉子想的有些癡了,半晌不語。
譚白門見他有些呆呆的,忙道:「道兄在想什麼?......」
浮沉子這才回過神來道:「那呂秋妍如此好的女娘,從你的話裡,道爺也能想得出來,模樣應該也不錯......怕是天門關大族的公子哥們,都惦記著她的吧......」
浮沉子問這件事,可是有自己得私心的,他從心往外,不希望這呂秋妍是訂過親的。
她要是訂過親了,道爺就祝她分手快樂......
她要是沒訂親,那道爺說不定......
道爺可沒那麼大氣,祝她跟彆人一生幸福的......
浮沉子暗暗想著。
譚白門笑道:「那是自然,這呂家小姐呂秋妍,那可是天仙模樣......哪家的公子哥不惦記?保媒的都快踢破門檻了,說來也怪,這呂秋妍愣是一個都看不上......到現在還是待字閨中......」
說到這裡,譚白門瞅著浮沉子嘿嘿一笑道:「不過呢,這事跟道兄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咱們都是三清弟子......這事啊也隻能聽個熱鬨......不過呢,說真心話,要是我不當道士了,說不定......」
浮沉子聞言,使勁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彆說不定了......你這輩子都是道士了......彆的你啥也乾不了!」
譚白門有些奇怪浮沉子反應如此大,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明所以。
「又特麼的扯遠了......說呂鄺......!」浮沉子顯然不想再繼續有關呂秋妍的話題了。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那呂鄺秉公執法卻得罪了郭氏大族權貴,主公沈濟舟說好的要給他撐腰,結果也是說說而已......不過呢,他並不怨天尤人,帶領天門關的百姓還真就乾出了名堂......」
「嗯!這就叫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浮沉子點點頭道。
「火車?......這什麼車?......我從未聽說過!」譚白門一臉好奇道。
「額......就是......那個,跟你說你也不知道......這是我們兩仙塢獨有的交通工具......」浮沉子信口胡說道。
好在哪譚白門也並未深問,臉色又鄭重道:「這些事還都是呂鄺年輕時呢,當時蕭沈兩家還不是一個體量,蕭元徹不過還隻是奮武將軍......那呂鄺當時也是年輕將軍,又如此勤政愛民,自然被天門關的女娘們青睞......於是本地的一個大族家的千金就看上了他,呂鄺呢也喜歡這家千金,兩人一見鐘情,不久便成親了......成親之後,呂鄺每天更是樂嗬嗬的,夫妻二人恩恩愛愛,羨煞旁人......」
「這不挺好嘛......」浮沉子笑道。
「唉!......要是一直都如此,哪還有後麵這麼多事呢......上天總是對好人不公啊......那郭氏一族原本覺著將呂鄺攆出渤海,整到天門關去,那個小地方,呂鄺定然很慘......沒成想,天門關竟然成了繁華之地,那呂鄺還迎娶了當地的大族千金......這郭氏一族可不能忍......」譚白門搖頭歎息道。
「迎娶白富美......有風險啊,看看遭人羨慕嫉妒恨了吧!」浮沉子自言自語道。
「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年呂鄺的夫人懷胎十月,眼看就要生了,整個守將府都是歡樂的氣氛,都在等著呂家的少主或小姐誕生......然而,這個時候,一場針對呂鄺的陰謀也在悄然進行......」譚白門皺著眉頭道。
「什麼陰謀......」
「世家的慣用伎倆......雇些江湖殺手,以自家族中的私兵作為配合,殺人滅口......這一次郭氏一族就是這麼做的,郭塗和他的堂弟,還是因為當年之事耿耿於懷,又見不得呂鄺現在過得這麼好,便雇了江湖殺手,派了族中豢養的私兵,偷偷的離了渤海城,陰潛入天門關,伺機要對呂鄺下殺手!......」譚白門道。
「嘶......好狠毒......這些人真是壞事做絕了......」
「更要命的是,郭塗派來的殺手,選擇動手的時機,就是呂鄺的夫人生產的時候......」
「於是,一場大禍......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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