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你根本傷不到我!死吧!」
蘇淩身後,管道罡驀地狠狠的揮動手中長劍,以上示下,直斬蘇淩而來。
蘇淩明白,管道罡以身法迅捷到極致著稱,若是自己轉身招架,卻是來不及了。
可是他又在自己身後,自己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他的方位,若是自己向左或向右躲閃,萬一正中他這一劍,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蘇淩大吼一聲,身體驀地疾縱向前,刹那間,已經向前衝了十數丈遠。
管道罡一劍斬空。
蘇淩這才轉過身來,與管道罡麵對麵對峙。
此時浮沉子大吼道:「林不浪,趕緊回來,陰陽教這些騷乾零碎實在太多了,我們幾個手忙腳亂,實在是不好抵擋啊!」
林不浪此時內息已經耗損近八成,正倚靠著倒搠在地上的長劍,勉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問聽此言,一咬牙,大吼一聲,震劍而起,複又殺入敵陣之中。
蘇淩心中一凜,他明白,雖然方才林不浪一劍誅滅了十數個高手,可是陰陽教的弟子實在太多了,局勢仍然不容樂觀。
現在,林不浪、浮沉子他們也隻能勉力支撐,時間稍長,卻是根本抵擋不了的。
所以自己必須速戰速決,儘快擒殺管道罡,才能徹底的扭轉危局。
可是,蘇淩也有些犯難了,自己的境界雖然比管道罡高,但若論身法,管道罡的鬼影伏形實在難以對付,神出鬼沒,身形飄忽,若他一直用這鬼影伏形跟自己周旋,自己短時間內真就拿他沒有辦法。
管道罡似乎看出了蘇淩心中所想,哈哈狂笑道:「姓蘇的......鬼影伏形如何啊?你根本傷不了我,時辰長了,耗也要耗死你!到時候,你,還有你的人,都得死!」
蘇淩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是麼?管道罡,你真的以為,你能靠著你這什麼鬼身法,躲開我所有的進攻!方才那是我未儘全力,現在,你再躲一個試試!」
言罷,蘇淩周身的氣息為之一變。
連離他十數丈遠的管道罡都驀地覺得,蘇淩的氣息驀地變得浩大起來,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壓。
「這......你這是什麼心法?」管道罡驚愕道。
「你是不是一直有個疑問,你那至高無上的師尊教主,到底是怎麼死的......現
在,便告訴你,他便是死在這心法之上,如今,輪到你了,管道罡,你可聽說過......離憂無極道?」
「離憂無極道?!......」管道罡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蘇淩的氣息迅速攀升,浩大的內息下,他的衣衫獵獵作響,白衣如雪。
蘇淩緩緩開口道:「管道罡!我這一劍,看你怎麼躲?孤心八劍......第八式,攜星!」
「轟——」強大劍氣在蘇淩驀地處劍的一刹那,轟然而現。
半空之中,驀地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江山笑虛像,橫亙在蒼穹月色之中。
忽的,那巨大的劍身猛然迸發出如星一般的光芒,仿佛攜九天星芒,天地為之一亮!
刹那間,蘇淩已將將管道罡所有可以躲閃的路徑完全鎖死,劍氣之下,他根本無所遁逃。
「管道罡!我看你還如何躲!——」
「轟——」一劍劈下,宛如九天星芒,轟然墜地,隆隆作響。
管道罡大吼一聲,垂死掙紮,將鬼影伏形的身法調動到極致,詭異的身法接連閃動,竟然硬生生的躲開了漫天下落的數道劍芒。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慶幸,卻驀地發現,蘇淩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手中江山笑散發著奪人二目的寒芒,一道弧光,橫斬向他的頭顱。
「不!不可能......我的鬼影伏形你根本......」
「噗——」血光迸濺之中,管道罡的頭顱被刹那之間斬落,蕩起在半空之中,片刻之後,滾落在地上,灑下點點血跡。
而此時,管道罡的屍體才轟然撲倒在地。
蘇淩上前一步,將管道罡的頭顱高舉過頭頂,聲如銅鐘,震天轟響。
「管道罡已死!還有誰執迷不悟,頑抗到底的,殺無赦!」
聲音昂昂,回蕩在蒼穹之中。
正在廝殺的如潮陰陽教弟子,刹那之間驚恐轉頭,正見蘇淩高舉著管道罡的人頭,滿臉肅殺之意。
所有的信念在瞬間崩塌,那剩下的近千陰陽教弟子頓時亂了陣腳,不知道是繼續打還是逃跑。
便在這時,半空中又傳來一陣滿是殺意的聲音道:「若是那管道罡的人頭不夠,那我便再多加上一個!」
話音方落,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自半空之中翻卷著呼嘯而下,掠過了無數陰陽教弟子的頭頂,啪的一聲砸在了地麵上。
眾人大驚,閃目看去,卻見又是一個呲牙咧嘴的人頭,端的是猙獰可怖。
不過,還是有許多陰陽教的弟子瞬間辨認出來,有人驚恐的大喊道:「這.....這是右護法丁白,丁護法的人頭!」
直到此時,所有的陰陽教弟子,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終於,他們的內心中原本無比堅定的陰陽教義和信奉的神明,頃刻之間,坍塌成碎片。
「教主死了!陰陽兩大護法也死了!咱們還打什麼?再打下去,都得死!快逃啊——」
無數的絕望的喊聲中,那近千的陰陽教弟子一潰千裡,四處逃竄,隻恨自己爹媽少生兩條腿。
敗退奔逃的陰陽教弟子,宛如開了閘的洪水,慌不擇路,惶惶朝著陰陽教大門的方向逃去。
便在這時,陰陽大殿的方向,不知為何,竟突然起了大火,這陰陽教多木質結構,大火一起,便再也無法控製,接二連三,片刻之後烈焰沸騰,將整個陰陽教燒成了一片火海!
無數逃竄的陰陽教弟子,慌不擇路之下,一頭紮進了火海之中,瞬間慘叫連連,變成了無數翻滾哀嚎的火人,不過片刻,便與這熊熊大火融為了一體。
大火如狂,無數的生命瞬間消失。
蘇淩正自疑
惑,那丁白原本下落不明,為何他的頭顱會被人斬下,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有,這漫天的大火,究竟是誰所為。
眼前黑影一閃,牽晁大笑不止,飄落在他的近前。
蘇淩瞬間明白,開口問道:「牽晁,我說你為何不在,也一直未見現身,難不成這大火和丁白的人頭,是你的手筆?」
牽晁哈哈大笑,似求表揚一般道:「那還用說,勞資本身是要來此地幫忙的,結果半路上碰到一個送死的家夥,就是那丁白,於是我就打發他見了閻王,順道路過陰陽大殿,就隨手放了一把火......原想著拿丁白的人頭做做文章,不曾想......勞資來晚了,這麼大的熱鬨,竟然一點都沒趕上,蘇淩,這次我是不是幫了你的大忙啊?」
蘇淩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道:「額......的確是幫了大忙......不過,陰陽教的這些弟子,都已經放棄反抗了,而且他們大多數都是被蒙騙的,你這一場大火,可燒死了不少人......再說了,這陰陽教建的的確十分恢弘,你就這一把火給燒沒了......是不是太可惜了?這要是擱我那個時代,這可是毀壞名勝古跡的大罪啊,夠你槍斃好幾次了......唉好好的一處古跡,可惜了啊!」
牽晁有些不明所以,覺得似乎蘇淩並不十分買賬,又聽他的話,聽了擱糊裡糊塗,嘁了一聲道:「這些螻蟻,留著乾嘛......一無是處,死了乾淨!陰陽教是邪教老巢,不毀了留著你住啊?」
「我......」
蘇淩搖頭無語,忽的想起什麼,忙開口道:「我聽浮沉子告訴我,你救走了穆顏卿,可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穆顏卿呢?」
豈料牽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是救走了那女娘......不過她是個大活人,我救了她之後,她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處,自己走了......她有手有腳的,我又不是她的隨從,她上哪裡去,我管得著麼?」
「什麼?穆顏卿走了?.......去哪裡你也不知道?」蘇淩又是一陣無語,瞪著牽晁道。
「彆瞪我?她是你的娘們兒,你沒看好,瞪我沒有用!」
蘇淩無語至極,不過料想如今大勢已定,穆顏卿應該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收拾心情道:「算了......等收拾了殘局,再去找她吧!」
言罷,他朝著浮沉子和林不浪等人一招手道:「不浪、牛鼻子,還有諸位,咱們辛苦辛苦,畢竟陰陽教茲事體大,這一窩蜂的全跑了,有些事情還是問不出來的,萬一有些核心餘孽,趁機遁逃,徒留隱患,所以大家辛苦辛苦,隨我將他們儘量的控製住,能控製多少是多少,等著丞相大軍前來,接收俘虜才好!」
林不浪自不必說,忙點頭答應。
浮沉子卻是有些不情願道:「道爺辛苦了這許久,老命都快沒了,臨了還得給你擦屁股......你說,道爺圖啥?」
蘇淩也不理他,一道殘影去追那些陰陽教餘孽去了,眾人也各自催動身形,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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