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我隻要你死!(2 / 2)

瀵瑰紙姹熷北 染夕遙 7404 字 1個月前

「他為什麼會這樣想......他就不怕自己這樣冒險,那左蠻親王根本就不會同意與他聯手麼?要知道這個左蠻親王,曾經在二十餘年之前,拋棄過他和他的母親......他就不怕,這一次,依舊是被左蠻親王拋棄的下場麼......」

「不......不蘇淩,這次,你卻是猜錯了,以前左蠻親王拋棄他和他的母親,是因為這兩個人對左蠻親王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而現在,這個沙呼蚩早已今非昔比了......左蠻親王在沙呼蚩身上可以找到足夠的利用價值,沙呼蚩這個人,就足以打動左蠻親王,足以讓左蠻親王同意與他聯手......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些......」大祭司搖頭道。

「沙呼蚩在那封信中說,在蠱道大會過後不久,一個深夜時分,他趁我睡熟之際,悄悄的出了祭祀神殿,然後潛入了左蠻親王的大殿之中,見到了左蠻親王......並向他表明了來意,他假意告訴左蠻親王,二十餘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自己的生父......而且他願意助左蠻親王起事,奪取左蠻親王夢寐以求的蠻王之位......而他所憑的就是除我這個大祭司之外,冠絕整個青溪蠻的蠱道之術!......左蠻親王自然也認可他的實力,明白沙呼蚩的價值,畢竟蠱道大會上,這沙呼蚩沒有敵手,左蠻親王也是看在眼中的......於是那一晚,虛情假意,好一場認親的父慈子孝!......」大祭司的眼中滿是不屑和嘲諷。

「狼狽為女乾,各取所需......」蘇淩也不屑道。

「於是在那晚,他們便定下了所有陰謀反叛的毒計.....左蠻親王天真地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實現成為蠻王的心願了,而沙呼蚩的複仇計劃,也正式開啟了......」

大祭司頓了頓道:「於是......數天之後,南疆萬仞群山之中,那種極為罕見的至寶蟲蠱的母蟲出現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五溪蠻,五溪蠻皆躍躍欲試......我青溪蠻自然不希望這至寶旁落,於是蠻王便派我去

萬仞群山之中尋找那至寶......我這才離開了青溪蠻......」

「那封信寫得很清楚,萬仞群山之中根本就沒有那至寶,一切的傳言,都是沙呼蚩和左蠻親王編造的,然後由左蠻親王親自交給他的人,在整個五溪蠻散布開來,一切都是他們做了一個好局,其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從青溪蠻支開,一旦我離開青溪蠻,沙呼蚩的蠱道之術,無人再可以反製......而,我竟然真的中計了......」大祭司無比懊惱的說道。

「唉......也怪我一時不察,一心想要為我族尋獲那至寶,若是我留心注意,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上當......我青溪蠻也不會遭受幾乎滅頂之災啊!」大祭司一臉的慚愧和惋惜道。

「前輩,您也不要過於苛責自己......這件事情是他們暗中謀劃......也不能怪您啊......」蘇淩出言安慰道。

「唉.....雖然如此,我還是心中慚愧自責啊......待我走後,那左蠻親王便暗中集合了所有一直追隨他的死士,開始了叛亂,而那沙呼蚩便潛入了我蠻王的宮中,用蠱道之術,迷暈了守衛,挾持了蠻王和王後,更殘忍地給蠻王種下了那跗屍蠱......」

「青溪蠻的劫難由此開始,刀光血海,死難者無數,那些叛軍見人就殺,劫掠縱火......那一日,是我青溪蠻最黑暗的一天......」大祭司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半晌無語。

蘇淩也是一陣黯然,默默無語。

大祭司的胸口一起一伏,過往的慘劇緩緩地縈繞在他的心頭和腦海,揮之不去。

半晌,他的心緒才略微平複,繼續道:「罪惡遠遠沒有結束,沙呼蚩為了複仇,是絕對不會放過當年任何要致他生母於死地的人的,於是,他以蠻王已中了他的跗屍蠱為要挾,讓四大長老跪在他的麵前,然後狂笑著,告訴他們,要他們血債血償......更脅迫他們自殺,以換取蠻王跗屍蠱的解蠱之法。」

「蘇淩啊......我之前說過,跗屍蠱是一種十分特殊的蠱道之術,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成為禁忌的原因就是,這跗屍蠱一旦被種下,雖然都是跗屍蠱,但解法各不相同,誰人所種,誰人來解......所以無奈之下,四大長老隻能在沙呼蚩的逼迫下一個接一個地自戕......他們臨死之前,朝著祭祀神殿,巫神的方向虔誠地跪拜之後,從容就死......蘇淩啊,四大長老,都是青溪蠻的元老啊,他們輔佐了三代蠻王,德高望重,都是耄耋老者,卻落了個如此下場,怎麼能讓人不心痛呢!」大祭司說到這裡,淚水迷蒙。

「唉......當年的因,現在的果......晉人清溪族人,都是一樣,有血有肉的人,為什麼要如此迂腐地區分所謂正統血脈呢?他們雖然其情可憫,但到頭來,也算是自食其果!」蘇淩歎息說道。

「左蠻親王此時以為大局已定,就當著所有驚恐跪在地上的清溪族人,大搖大擺地坐上了蠻王的寶座,然後吩咐手下人將蠻王帶下去,他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被跗屍骨一點一點地折磨致死!......」

「然後,這左蠻親王,以新任蠻王自居,開始大封所有的所謂有功之臣......所有的他的死忠都得到了賞賜,最後,輪到了沙呼蚩......這左蠻親王為了拉攏沙呼蚩,問他想要什麼封賞,隻要沙呼蚩說出來,他就滿足......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沙呼蚩並不急於要什麼封賞,隻說這二十餘年了,自己都未曾在父親麵前儘過半點孝道,如今大局已定,他想先敬左蠻親王一碗茶,以表自己作為兒子的孝道......」

蘇淩冷笑道:「這碗茶......想來必有玄機吧!」

祭司點了點頭道:「也許是這左蠻親王一時之間,真的被沙呼蚩的話打動了,也許他在那一刻真的想到了,這個人,是曾經自己拋棄的親生骨肉,而他當年拋棄自己的兒子拋棄得如此決絕,可到最後,還是自己這個被拋棄的兒子,幫助他取得了他夢寐以求的蠻王之位......所以,左蠻親王感慨之下,並未有絲毫的懷疑和猶豫,便欣然答應了沙呼蚩的請求......於是,沙呼蚩在所有人注視下,端了一碗茶,跪拜著遞到了左蠻親王的麵前,那左蠻親王大笑接過,一飲而儘......然後又笑著問沙呼蚩想要什麼封賞......然而在此時,異變陡生......左蠻親王隻覺得整個人腹中劇痛無比,不僅如此,整個人的五臟六腑都似乎被什麼東西瘋狂地撕咬起來......直到這時,那沙呼蚩才仰天大笑起來,他的神情之中滿是瘋狂的恨意,他告訴了左蠻親王,那一碗茶中,早已經加入了一種他精心研製的無色無味的毒藥......現在左蠻親王毒發,而且用不了多久,左蠻親王的五臟六腑都會化成血汙,迎接左蠻親王的最後結果,就隻有死亡!......左蠻親王聞言,頓時驚恐無比,他竭儘全力的嘶吼,質問沙呼蚩為什麼這麼做......他還告訴沙呼蚩,我是你的父王!可是,沙呼蚩卻是無比厭惡和冷酷地看著他,對他說,當年你逼死我娘,拋棄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半點夫妻之情,可曾想過半點父子之情!如今,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沙呼蚩說,他隻恨這報應來得太晚了!......」

蘇淩深吸了一口氣道:「難道沙呼蚩就不怕聽命於左蠻親王的死士殺了他麼?那些死士就眼睜睜地看著?......」

大祭司冷笑道:「那些死士不是不想衝過去拿下沙呼蚩,可是,那左蠻親王中的毒,隻有沙呼蚩可解,沙呼蚩明確地告訴他們......誰敢上前,左蠻親王再也沒有生的可能......所以,那些死士不敢輕舉妄動,再有那些普通的清溪蠻的族人還有那些大臣武將,都是心向原來的蠻王的,他們恨不得左蠻親王死,所以他們也就選擇了漠視......」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左蠻親王自己作繭自縛!」蘇淩恨聲道。

「左蠻親王跪在他的親生兒子沙呼蚩的腳下,苦苦哀求他,要他給自己解藥,隻要沙呼蚩解了他的毒,他甚至可以把蠻王之位讓給沙呼蚩......可是沙呼蚩根本無動於衷,眼神冰冷而嘲弄地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央求的醜態,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最後,那左蠻親王已經剩了最後一口氣,他還在央求沙呼蚩,他說,隻要自己不死,隻要沙呼蚩放過自己,沙呼蚩想要什麼,他都給他,統統都給他......」

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緩慢道:「直到這時,沙呼蚩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隻說了一句話,一字一頓,沒有任何的猶豫,隻有無儘的怨恨,他說......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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