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教會中央教堂。
這裡是火炬教會的核心腹地,也是絕大多數火炬教徒心目中的聖地。
在夜色中,中央教堂巍峨聳立,仿佛一座堅固的巨石堡壘,整體是哥特式建築風格,高聳的尖塔猶如指向天堂的手指。
牆體上雕刻著精致的圖案,以及歲月的痕跡。
卡琳所處區域並沒有穹頂,身前是一座巨大的女神像。
沒有人見過火炬女神的樣貌,現在的神像,隻不過是信徒們想象中的。
身姿挺拔,麵容莊嚴,手中高舉的火炬上,飽含神力的烈焰永燃不熄,在黑夜中,更顯明亮,還有溫熱。
或許還能夠照亮內心的黑暗。
整個教堂沉浸在一種神秘而莊重的氣氛中,仿佛在這裡真的會受到火炬女神的注視。
卡琳是火炬教會的聖女,她擔任這個職位到現在正好兩年,不過外人大多數時候稱呼她為燦紅之王。
大概是在兩年前,也可能是一年半之前,她親手擊敗了那個傳說中窮凶極惡的邪教頭子,蘭德·卡梅隆,可惜在處決的前夕,這個邪教頭子消失了。
經過對痕跡的調查,得出的結論是這個邪教頭子對自己自我獻祭了,也就是說,應該是去見他的神明,哺育之血了。
但隻要沒有明確見到屍體,對於這個邪教徒的追索就不會停息。
燦紅之王卡琳的發絲是如太陽一般燦爛的金色,眼睛是如火焰一般的紅色。
她用紅色的眼睛淡漠地凝視身前被捆綁起來的騎士:“如果你沒有什麼需要辯解的,處決就要開始了。”
這個騎士為了搶奪財貨殺死了行商,她親自前去抓捕的。
騎士慘笑,然後沉默,不答。
卡琳知道原因,這個騎士的家人需要錢醫治,但是教會已經發不出薪水了。
自從越來越多的國家停止向教會上交什一稅,教會的財政已經吃緊到要拖欠給騎士們的薪水了,而她作為聖女,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對於教會的分裂,至少她沒有親自動用武力整合。
雖然稱不上默許,但至少那些做出選擇的分裂者,沒有被她燒成灰燼。
或許這已經是默許了吧。
教會其實本質上已經分裂了,以教會騎士為首的武力部門,都在魔法金礦開始了開采作業,他們作為騎士,需要大量的金錢來維持日常的武器裝備保養,還有馬匹也是消耗糧草的大戶。
而教會已經供養不起他們了,因此哪怕他們執意違反教會的絕對中立信條,開始占領攫取金錢,卡琳也沒有做什麼激烈的反應。
還有以教皇為首的龜縮派,他們認為火炬教會已經沒有必要去理會這個世界那些愚昧而愚蠢的貴族和王室了,等到災禍再次出現,這些貴族和王室自然還會過來求取火炬女神的力量。
對於這個選擇卡琳不予置否,或許那時候,已經一切都已經晚了。
但對於以教皇為首的教會工作人員開始消沉,對於工作開始應付,她也依舊無計可施。
或許她才是最錯的那一個,教會已經不複從前了,執著於從前的榮耀和輝煌,毫無意義。
甚至,她都感覺自己沒有資格審判眼前這個為了拯救自己的家人,而劫掠殺戮的騎士。
要是這個騎士沒有殺人,她甚至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已經不知道如何挽回這個分崩離析的教會了。
不過殺死無辜者還是錯的吧。
卡琳雙手緊握,閉目抬頭,仿佛在祈禱。
而隨後,那個騎士也化作灰燼消散。
卡琳重新睜開眼睛,回頭。
穿過厚重的青銅大門,教堂外部的廣場相當寬闊,在過去,有數之不儘的信徒過來朝聖,現在依舊有,隻不過減少了很多,不過此時是夜晚,倒是沒有再次停留。
回頭能看到高聳的穹頂仿佛觸及天際,透過彩繪的玻璃窗戶,還能隱約看到火炬女神的雕塑。
此時的教堂大廳隻有燭光在角落裡搖曳,為這莊嚴的氛圍增添了一絲溫暖。
卡琳並不打算什麼都不做,哪怕做錯,也比現在這樣看著火炬教會在沉默中逐漸死亡要好。
她打算前往北方聯合,爭取一些支持。
南方王國由於之前的介入行動,已經徹底與火炬教會決裂了,但北方聯合,與火炬教會還保留著最基礎的交流。
……
霜月王國王城,飛狐伯爵身上纏繞著繃帶,目光陰沉。
他和天災教團的人沒有聯係,但他的子嗣有。
他的子嗣試圖聯合天災教團,將他殺死,然後繼承他的一切,雖然如今已經削弱太多,但到底還是一個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