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能夠放假,坦爾還是很舒適的。
作為主將,他現在想要坐下的時候,也有小卒過來給他搬凳子了。
想到當年給蘭德搬凳子的時候,還是有些唏噓的。
這時候他要開始慶幸自己眼光獨到,而且決斷及時了。
要不是他在草創之初就及時加入,不對,是及時選擇過來當臥底,他可不能如此之快獲得如今的地位。
畢竟就算是最上級職業者,最常見的工作也是一些個人的,使用個人武力的任務。
想要獲得統軍的權力,那其實就和個人實力關係不大了。
而現在,他是窩點,蘭德麾下第一大將。
雖然現在他隻是一個騎士,蘭德隻是一個子爵,但坦爾很確定,窩點會逐漸做大做強的。
到時候他也會逐步會的擢升。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坦爾現在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這是他身為聖騎士的正義。
不過本來放假很舒適的坦爾現在不怎麼舒服了。
二王子帶著這一路軍隊窩在防線,時不時派點騎兵去做無意義的騷擾。
然後就任由投石車在那邊砸。
坦爾基本能猜到二王子是怎麼想的,反正防線也不是他費人力物力修建的,一時半會也砸不破,就讓對麵先砸著,看看其他幾路戰況如何。
要是局勢大好,就等其他路過來包抄,穩定勝局。
要是局勢大壞,就跟著撤退,至少沒有過錯,也混了一個領軍的履曆。
至於和對麵對拚,的確,霜月王國的軍力是要稍微強一些的,但是雙方主將的指揮水平,可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對麵的是久負盛名的雪狐女伯爵,這個名號,可不會隻在倫薩王國流傳,對於霜月王國的貴族而言也是如雷貫耳的。
雖然霜月王國內部整體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二王子並不覺得自己這一路勝算有多麼大,不如等其他路線大獲全勝,然後反過來包抄。
反正他已經肩負起了最艱巨的任務,麵對敵方的最著名的軍事指揮官,隻要穩住不敗,就是功績。
至於這段時間被投石車砸壞的防線,那無所謂,反正不是他修建的。
損失的士兵也無所謂,反正不是他的。
損失是彆人的,功勞是自己的,為何不做?
一想到這裡,坦爾一直還能穩住保持平和與冷靜的心態突然有些氣悶。
幸好阻止了劫掠,不然窩點還要承受雙份損失。
但哪怕如此,這條費大量人力物力修建起來的防線,就要被這個二王子糟蹋了,而窩點還分不到什麼功勞。
可能政治就是如此,畢竟人家是二王子,出來鍍個金,損害一個子爵的利益,還真沒什麼人關心。
而且本來,霜月王國國內的很多貴族,就已經認為,蘭德,已經獲得了太多了,讓蘭德損失一些,反而符合某些貴族的陰暗的心理。
坦爾又看了一遍內鬼子爵傳來的情報,自言自語:“這個二王子閣下對於我們修建的防線還真是信任,就這樣龜縮嗎,偶爾派點騎兵騷擾,表示沒有消極作戰?”
一旁芬裡斯現在反而心態已經平和了下來,聽到了坦爾的自言自語,接話道:“畢竟兵力本質上差不多,這邊占個防線之利,對麵確實很難攻破。”
芬裡斯將烤好的肉遞了一串給坦爾:“不如吃點好的,政治問題讓蘭德來解決。”
坦爾接過,大口撕咬下來了一大塊肉塊。
防線中,二王子也同樣用午餐,隻是防線通風效果不是很好,倒是不能像防線後方紮營的窩點軍隊一樣烤肉。
不過用的也是上等麵包加上蘸魚子醬。
以及一些肉乾。
就像坦爾所想的那樣,二王子的利益就是在這次戰役中鍍鍍金,隻要不是大敗虧輸,那回去的時候,履曆上一定寫了獲得勝利,無非是小勝和大勝的區彆。
之前開會的時候有將領提議派出騎兵嘗試破壞投石車,但想想就防禦嚴密,肯定沒有機會的,就是嘗試一下罷了。
然後二王子就像在王城開宴會的時候一樣,在防線和這一路的貴族們接觸,混個臉熟,聊聊天,然後嘗試招攬什麼的。
不過效果不怎麼樣。
至於被投石車的巨型投石砸死的可能,二王子是不擔心的,這個核心塢堡很堅固,至少在破損到一定程度之前,他在這裡肯定是不會出事的。
有所破損,那派人去修嘛,反正冒風險修繕的不是他。
至於防線其他地方駐守的軍官和士兵,還是那句話,反正死的不是他的人。
防線另一邊的高坡,南方王國反擊兵團這一路的駐軍營地,雪狐女伯爵皺眉。
這段時間她嘗試賣了很多破綻,但是這個防線的指揮官似乎非常沉得住氣,一直按兵不動。
似乎總能識破她故意賣的破綻,就是不真正派足夠的騎兵來嘗試破壞投石車。
而隻是一直用一些小股騎兵過來撓癢癢。